整间灰白色调的韩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每一样物品都透出冷寂和疏离。
而那张偌大的黑色办公桌前坐着的男人,也宛如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纹丝不动。
不久前,韩炽从系统那里获取了那日去林旬鹤家之前发生的剧情,准确说来,那是一段没什么新意的剧情。
那日,韩氏集团旗下的附属公司举办了一场庆功晚宴,韩炽作为总裁受邀参加,而林旬鹤则是晚宴上负责接待宾客的侍应生。
一个是千亿身价的总裁alpha,一个是艰难打工的贫穷omega,这设定,还真是调转了个彻彻底底。
更强行且刻意的是,林旬鹤在给一位优雅尊贵的omega夫人倒酒时,一时紧张不小心将红酒洒在了贵夫人的裙摆上。正巧距离两人不远的韩炽出手帮助,三言两语便化解了这场矛盾。
贵夫人对韩炽抛了个媚眼,他却视而不见,还用胸前口袋里的手帕仔细地擦去林旬鹤指缝间的酒渍,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既绅士,又带点儿撩人的意味。
当时的林旬鹤恍恍惚惚,呆愣地盯着面前俊朗英挺的alpha,眼中溢出自己也不知的惊艳与迷恋。回过神来时,人已经不见了。
等到晚宴收尾,他带着遗憾走出宴会所在的半山花园别墅,才发现先前的那位英俊alpha靠在车前,于韫色的路灯柔光下静静注视着自己。
他在等我。
林旬鹤心头雀跃不已,快步走过去。韩炽勾唇轻轻一笑,林旬鹤便如同中了邪似的上了他的车。
再后来,林旬鹤也不明白怎么就带人回了他的家。
那时车已经驶出郊外的半山别墅,即将驶向市区的方向,韩炽指尖轻点方向盘,说了上车以来的第一句话。
“我们去哪里?”
他直视着挡风玻璃外的深沉夜色,没有看身旁乖顺可爱的omega。
然而这种遐想且旖旎的气氛下,林旬鹤骤然闻到一股苦酒气味的信息素,很强大,攻击性十足。他很快就软了身子,心头的悸动汹涌得近乎将他淹没,也明白了男人用信息素传递的那层意思。
于是,他轻声回应:“去我家吧。”
过了片刻,甚至不等男人问起,他还主动说了自己家的地址,告诉对方走哪一条路更快些。
“好。”韩炽发出一声戏谑般的轻笑,仿佛在笑身旁的omega过于着急和主动。林旬鹤听着,低下头,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
回到家里,会发生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林旬鹤打开门一声“请进”刚刚落下,身后一直冷淡疏离的男人立即揽住他的腰,稍微一个旋身,便把他锁在冷硬的墙壁和火热的胸膛之间。
“你的信息素好特别。”韩炽的声音已不如先前那般清傲,透出撩人的低哑,眸光也深邃得叫人害怕。
被深沉目光笼罩的林旬鹤怯怯抬起眼眸:“韩……”嘴唇刚启,就被面前的男人凶狠地吻了过来。
亲吻并不长久,没一会,身子虚软的林旬鹤已被韩炽温柔地抱起来,没几步两人就到了那间温馨的小卧室。
床单是林旬鹤最喜欢的蓝白色素净格纹,这种迷离昏沉的状态下,他居然生出一丝庆幸的心情。
庆幸自己可以在喜欢的地方,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予喜欢的人。
从看见这个男人的第一眼,林旬鹤就明白自己逃不掉了。
忽然脖颈处传来一丝尖锐的疼,林旬鹤颤了下眼睫,不过注入体内用于标记的信息素又很快令人失神,眼瞳失焦而迷离。
但因为是临时标记,这个过程很短暂,他都来不及沉溺其中。
标记完毕,韩炽在那被自己咬出来的血印上吻了吻,指尖抚摸着另一侧完好娇柔的皮肤。
“你是第一次?”
昏黄暧昧的小夜灯下,林旬鹤眨眨迷茫的眼睛,“嗯”了一声。
“那一会可能会很疼……”韩炽揉着他微凉的耳垂,用温柔的语气安抚面前轻微发抖的人。
林旬鹤又轻轻点了点头。
这次韩炽没再回应,开始做那件期待已久的事情。作为强者,他总是掌握着全部的主动权,哪怕在这种事情上仍然游刃有余。
渐渐地,窗外下起了绵绵洒洒的细雨,颗颗雨滴轻抚过冰凉的玻璃窗户,盖过了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直到胸膛感到明显的推拒,一切才骤然停下。
……
与此一同停下的还有办公桌前,韩炽轻点在桌面的修长手指。
那些原本发生在书里的剧情,此时从他脑中徐徐掠过,竟然有种自己亲身经历的错觉。
仿佛他和林旬鹤真的做了那些缠绵的不可想象的事情。
夏衍轻轻推门进来的时候,韩炽依旧保持陷入沉思的模样。夏衍是一位能力出群的A级alpha,目前在韩氏集团工作了八年时间,其中给韩炽担任秘书已有三年。
这三年间,夏衍不仅见过韩炽在商界大杀四方,也看过不少被他俘获的omega。可爱的,成熟的,泼辣的,几乎各种类型都有。但人家从不走心,每次恋情绝不超过三个月,甚至有时恋情刚刚开始,就因为不能引起他的兴趣而匆匆结束。
可谓是渣A中的渣A,被他看上,其实是一种不幸。
而此刻韩氏集团的大厦下面,恰好有一个抱有不切实际幻想的天真omega,心甘情愿送上门来。
夏衍心底唏嘘地叹气,叩响总裁办公室的房门,轻手轻脚走进去。
“韩总,楼下有一位姓林的先生找您,是一位年轻的omega。”到了办公桌前,他瞥了眼面前神色不虞的韩炽,不由地放缓了语气,更小心谨慎地说:“他手上拿有您的腕表。安保特意询问过,他说是您落在他那里的,由于无法联系您,所以才找到这里来送还。”
韩炽漫不经心地听着,这时他的脑中也有了新的剧情提示,内容很简单,无外乎冷淡与拒绝罢了。
何况此时的他,也的确不想见到那个人。
“把人打发走。”他沉声说,“腕表的话,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