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他有事,我受累跑一趟。”黄老邪转眼看了看我,对金瓶梅说:“他是个年轻人,要是有啥事得罪了,咱替他道个歉,事就算完了,都是圈子里的人,谁还没个难处?怎么样,放人吧?”
黄老邪嘴上说的客气,其实语气里带着一种高人一头的意思,在他看来,这件事他亲自出面了,过来说两句,金瓶梅就该收手放人。
“叫正主出来。”金瓶梅端着茶杯,慢悠悠的说:“正主不露面,人我就一直扣着。”
“有点过了。”黄老邪额头上一根青筋明显涨了涨,这种人嚣张了半辈子,没人敢得罪,但他还是忍了一下,咧嘴笑笑说:“凡事差不多就行了,非要撕破脸?那不划算,你也是生意人,这笔账,会算。”
“我不废话,该说的刚才就说了。”
“死心眼子的人,一般没有好下场。”黄老邪的笑容变成了冷笑,他的耐性看起来不太好,只是呛了几句,就压制不住脾气了,用力拍了拍桌子:“我既然来了,就是让你放人的,这是给你面子,要是你不乐意,那也有不要面子的办法,你自己选。”
金瓶梅根本就不理会黄老邪是否变脸,依然悠然的喝着茶,瞟了对方一眼:“无需给我留面子,记住,强龙不压地头蛇。”
“放到过去,你这票人还马马虎虎算是地头蛇,现在,只不过一条虫,我说捏死你,就捏死你。”黄老邪打了个响指:“大红门是你的地头,但今天我不放话,你就走不出去!”
“我不信……”
金瓶梅正要接着说下去,房门被推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就站在门口,当金瓶梅看到他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变的很无奈,喃喃叫了声:“爸。”
这是金瓶梅的父亲?
“雷爷,好久没见了。”黄老邪回过头,脸色缓和了一些:“你不是洗手了?”
这个五十多岁的人很清瘦,但也很硬朗,手里盘着一串发亮的海黄梨珠子,他的双鬓有些斑白,慢慢走到金瓶梅身边坐下来,看着黄老邪,说:“是洗手了,生意上的事,我不管,人人都知道,我只有一个女儿,也只有一个女婿,他把生意搞砸了,我没话说,但他得照顾我女儿,所以,谁为难他,就是为难我了。”
“雷爷,这不合适吧?”黄老邪嘿嘿笑着:“您这是护短了。”
“我一向护短。”这个五十多岁的人目光一寒,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顿时变了,变的强势而且逼人:“怎么,你今天才知道?”
我不认识这个被称为雷爷的男人,第一眼见他的时候,觉得他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但一提到自己的女儿和女婿,这个雷爷就焕发出一股强大无匹的气场,霸道凌厉。
“雷爷,威风不减当年啊。”黄老邪不是省油的灯,他肯定不会被这个雷爷的气息所吓倒,伸手摸摸自己短短的头发,说:“雷爷,这个事情,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就算护犊子,多少也得占点理不是?”
“我不需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听下头的人说,你好像是来找麻烦的。”雷爷指指身边的金瓶梅,对黄老邪说:“我再说一次,别的事,我不管,也不想管,你把长沙城拆了都无所谓,但只要你找他的麻烦,在我这里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