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穆有些惊讶地看着跳出来的年轻人。
“没错,村长大人不是老不死的,他是我们一致推选出来,才能德行都配得上的郢东村村长。”
“另外,这里是大周境内,不论你们在北氓是什么身份,最好都收敛自己的言行。”
“不然的话,等到郢州范牧守过来,你们怕是逃都逃不掉了。”
他这几句话义正辞严,掷地有声,顿时博得了在场郢东村村民的一致认同。
“就是啊,这群北氓人,凭什么说我们村长。”
“还跑到这里来耀武扬威,欺负我们大周无人吗?”
“范牧守可是金丹境的高人,等他过来,你们一个个都要魂飞魄散,转世投胎都办不到。”
“范牧守。”阿穆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骑兵:“他们说范牧守会来救他们。”
十几人前仰后合,纷纷大笑起来,嘲讽的意味丝毫不加掩饰。
“你们,你们笑什么?”年轻人看着他们,怒斥道。
“小子,你还不知道吧。”
“昨天晚上,我们北氓王帐已经攻破了郢州城。”
“你们心心念念的范牧守范之尘,已经被吾王亲手斩下了头颅,挖出了金丹。”
“现在他的脑袋,正在王帐内当夜壶呢。”
说完,阿穆比划了一下夜壶的形状,这些北氓熊貔营的勇士又是一阵轰然大笑。
“什么......”村民们又惊又怒,又有些害怕他们说的是真的。
数十道求助的目光看向老村长。
老村长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他心里知道,这群北氓兵说的,多半就是真的。
他们能一路耀武扬威地劫掠到这里来,郢州那边毫无动静。
这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那么,诸位北氓来的勇士,来到我们郢东村想要什么呢?”
“如诸位所见,我们郢东村比不上郢州城,只是个破败的小村子,没什么东西可以招待的。”
他这话,其实已经是在妥协了。
“要什么,哼,首先给我们安排住的屋子,我们今日就驻扎于此。”
“好酒好菜什么的也都招呼上,不要什么事都要我吩咐了再做。”
“然后嘛。”
阿穆一双豆粒大的眼睛在人群中四处张望,一眼就看见了长身玉立的李氏。
李氏仍是那一副荆钗布裙的打扮。
但破旧的衣服下,那雪白细腻的脖颈和清丽脱俗的脸庞,却仍是让人心神一荡。
阿穆看得心中邪火直冒,将手一指。
“再把她送到我的屋子里来。”
“就这三件事,去办吧。”
熊貔营的勇士大手一挥,充分展现了北氓勇士的“宽容”与“仁慈”。
“这......”老村长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北氓军的好汉,这前两件事倒还罢了,第三件,能否再通融一下。”
“唰!”
他话音未落,北氓兵士齐齐抽出了腰畔的弯刀。
杀气冲天!
这些熊貔营的士兵显然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手下不知有了多少亡魂。
此时十余道杀气冲霄而上,当场就有村民被吓得跌坐在了地上,爬不起来了。
阿穆十分满意村民的表现,那一道道畏缩的目光让他的自尊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作为一个小小的十夫长,平常在王旗之下被人呼来喝去惯了,难得能在村民面前长一下威风,这让他的心情很是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