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校尉可能是到哪个小妾屋子里过夜去了。
“两位,为什么贫僧感觉自己脑袋上有一股寒气缠绕?”恒悟缩了缩自己的大光头,问道。
你长点头发就不会冷了……魏知心中吐槽一声,不过他也感觉到,脑袋上面阴森森的,像是有什么盯着自己。
他抬头看去,顿时心脏急停,一股冷意从脚后跟直冲天灵盖,眼神凝固,一脸难以置信。
“怎么了?”陈一生发现他的动作,目光也抬头看去,一张死鱼脸瞬间变得难以置信。
中堂屋子的房梁上,吊着四具尸体,他们全部都是面色苍白,双眼瞪大,好似要从眼眶里蹦出来。
死不瞑目。
魏知好一会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点起一旁蜡烛向上照去。
四具尸体分别是一个中年男人,一名风韵犹存的妇人,还有两个十几岁的孩童。
一家人整整齐齐,窗前春风吹过,四具尸体摇摇晃晃,房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恒悟急忙低下头,闭上眼睛,口中轻轻默念佛学经典,准备超度。
陈一生也回过神来,但下一秒,他的眼神中竟然透露出兴奋,看到尸体时的兴奋。
魏知深吸一口气,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对身旁的两人说道:“快去别的房间看看。”
恒悟与陈一生经过他的提醒,心中升起一丝不安,飞速冲出房间。
魏知安抚了一下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催动体内的浩然正气,跳到房梁上,抽刀将一个个绳子斩断,把四具尸体放了下来。
面对身前早已没有了生机的四人,他尽量稳住自己的心神,作为从小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少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尸体。
魏知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四人除了脖颈上的勒痕外,并没有明显的外伤。
看来死因就是机械式窒息。
可是为什么要杀他们?
魏知的第一反应就是,躲在京城的那些妖物在杀人灭口。
看来我来对了地方,只不过来晚了一步。
魏知心中倒是没有多少自责,毕竟是这名校尉私自与妖物勾连,才会招来杀身之祸。
只是可惜了他的家人,到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且现在,他的线索已经断了,再想找到隐藏在背后的妖物,恐怕会变得更难。
恒悟与陈一生重新走了进来,两人都摇了摇头,恒悟手持禅杖,脸上露出怜悯之色:“校尉府的下人丫鬟共二十四人,全部悬梁自尽。”
魏知冷着脸道:“看来我们的对手要么实力强大,要么位高权重,不然也不可能让校尉府瞬间灭门。”
“不止如此。”陈一生不知何时来到尸体面前,端详片刻后,道:“这些人死之前,应该受到过逼问。”
魏知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陈一生指向尸体,道:“尸身上虽然除了脖颈外,没有其他致命伤,但是他们的皮肤表面,有一层若隐若现的血痕。”
“这些血痕,明显是严刑拷打时留下来的,但事后又用了某种秘法,将其恢复,但也只能恢复表面,而且受刑者依旧可以感受到疼痛。”
“你怎么这么熟悉?”魏知惊讶的问道。
陈一生顶着自己的死鱼脸,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从小在牢里长大,看到的尸体数不胜数,我在加入监邪司之前,凭着这些经验,已经成了县衙门里的仵作。”
“这么说,你会验尸?”
魏知突然知道崔阴币为什么要招这个病秧子了,原来他还有这种特异功能。
陈一生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堆专业工具,摆在地上,准备给面前的两位同僚好好上一场生理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