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诚的眼神从迷茫到难以置信,最后脸色渐渐变得惨白。
有人目光地看向他,他们的心中也浮现出疑问,这诗,真的是你写的吗?
为什么别人能写出与你上联最为契合的下联出来?
答案显而易见,那就是赵诚抄别人的诗,而且抄的还是这位状元郎的诗。
在场的举子看向赵诚,目光中出现一抹鄙视,但更多的是怜悯。
太惨了,抄了别人的诗,还在别人面前炫耀。
当真是天下第一笑谈。
这次琼林宴之后,赵诚在京城的名声恐怕彻底毁了,而且这件事可能还会被史官记载,成为史书上的笑话。
众人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魏知。
这人,不只是文采斐然,诗才更是惊艳世人。
魏知望着场边的一众进士,除了一直喝酒,没有任何表情的贺源道外,他都要好好算账。
别以为我没听见你们刚刚骂我的话。
魏知冷哼一声,继续手指提笔,在宣纸上洋洋洒洒的画了几笔后,潇洒的抛到各位进士面前,随后坐下继续喝酒。
众人上前,捡起宣纸,当即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只觉得现在虽然阳春三月,但却身在腊月寒冬中。
火透波穿不计春,根如头面干如身。
偶然题作木居士,便有无穷求福人。
韩愈的这句诗,魏知大一时学过,当时只觉得,这首诗用来骂文化人实在是太爽了,所以背了下来。
古往今来,凡是人臣,都离不开“沽名钓誉”这四个字。
但是眼下这些读书人,才成绿衣郎(进士),还没干实事,就只会动动嘴皮子,指摘他人。
用这首诗来形容他们,再合适不过。
一首诗骂遍在场诸位进了皇榜的举子,霸气侧漏。
青年进士,面红耳赤,中年进士,胡子歪动,老年进士,只怕坐都坐不稳了。
魏知也不理会那些人,举起酒杯,淡定喝酒。
要不是这些人把他逼的太紧,他也不会这么做。
众人全都黯然的坐回到座位上,赵诚更是如遭雷劈,嘴里不断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读书人最在乎的是什么?
还是魏知所骂的沽名钓誉。
换句话说,读书人要的就俩字:体面。
要脸。
而现在,他还未进入官场,脸就先没了。
他有一种现在就想钻地的冲动。
魏知淡然喝酒,周围没了子曰诗云的引经据典,他心情顿时大好。
“公子好厉害啊。”
一声娇柔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魏知皱了皱眉头,低头看去,只见是一位侍女正在给他换酒。
而那名侍女对他眨了眨自己的桃花眼,皮肤白皙嫩滑,容貌绝世无双,红润小嘴露出一抹微笑。
魏知当即一口酒喷了出来,刚想大喊,却被侍女狠狠的掐住腰上的嫩肉,脸上瞬间露出痛苦的神色。
还好场间所有举子进士都没有从雷劈中回过神来,未曾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
魏知揉了揉自己的腰,有些哭笑不得的小声说道:
“公主殿下,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