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不想去国子监念书。”
“为什么?”
“念书不好玩。”
她在山上时,就被师尊和师兄师姐们逼着念书,好不容易出来了,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又要开始念书。
头都大了。
“晚晚啊,”安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劝她:“祖母也不是要你当什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但女孩子多少也要识些诗书礼仪,往后才不会被人瞧不起。”
老夫人心里全然是为她着想。
安向晚明白,也不好再反驳,但又知道傅姝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帮她。
她想了想,“这样吧祖母,念书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己解决。”
“你这傻孩子,说什么呢?你自己怎么能解决?”
“我可以靠自己进国子监的。”
傅姝见她说得像真的似的,不禁冷哼一声:“你当国子监是什么地方,说进就进吗?”
安向晚也不愿反驳她,反正她说什么,别人也不会信,不如闭嘴。
“好了,念书的事今日暂且不谈,”安老夫人也不愿因这事闹得不愉快,话题一转,“晚晚,我托京中媒人给你相看了几门亲事,你这几日也多去集市置办几身新衣,买些胭脂水粉,好好打扮打扮。”
说着,她吩咐身旁丫鬟:“春桃,你带二小姐去账房领些银子。”
一直坐在厅中沉默不语的安盼晴,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
她不满地抗议:“哼,祖母还说自己不偏心,您给二堂姐买新衣,都不给我买。”
“你这丫头,就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祖母平日里何时亏待过你?”
安老夫人嘴上虽这样说着,还是吩咐春桃:“也带大小姐和三小姐一起去账房。”
安盼晴这才心满意足,甜甜道:“谢谢祖母。”
安老夫人摇摇头:“你这孩子啊,祖母都这个年纪了,还留着钱财做什么,那不都是你们的……等你们三个出嫁的时候,嫁妆我一个都不会少的。”
听到“嫁妆”二字,安梓柔的心蓦然纠紧。
她不像安盼晴那般,有个富家小姐的母亲,不愁嫁妆,她什么都没有,这些年在府中,全靠祖母做靠山。
可祖母总有去世的那天,所以她很早就清楚,对于女子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嫁个好郎君,后半辈子才有依靠。
她自幼刻苦学习,精通琴棋书画,诗书礼仪,无非就是为了日后寻一门好亲事。
而她平日里尽心侍奉祖母,除了尽孝,若说一点都不图祖母的嫁妆,那也是不可能的。
可如今,安向晚一回来,夺了她平日的宠爱不说。
连祖母的嫁妆都要分一份。
她望着坐在祖母身旁,平静淡然,似乎毫不在意的安向晚,眼底闪过一丝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