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璋将暮烟接住,摇着她的肩唤她:“烟儿,烟儿,你怎么了?”
他伸手摸摸暮烟的额头,都烫手了!再顾不上别的,弯腰抱起暮烟就往家跑。才跑离开麦场,陆君铭从后面追过来问:“她怎么了?”
“发烧了,她上午在集上淋了雨。”
曹璋也是个出不得力的,才走出去没多远就累得跑不动了,他一个抱不稳怕将暮烟脱手了,便停下来休息。
陆君铭过来将暮烟接过去,大步流星朝前走去,可他不认识去曹家的路,又回身喊道:“曹璋,过来带路。”
曹璋跑去前面带路,一进院子,他便大声喊道:“爹,快来啊!”
听他儿子叫得急切,曹氏夫妇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都从北屋跑了出来。
曹夫人先问:“璋儿怎么了?”
曹璋回身指指身后:“不是我,是烟儿,她发烧,刚才晕倒了。”
听说儿子没事曹夫人嗔怨道:“大呼小叫,吓死人了,臭孩子!”说罢扭身回了屋。
曹先生让陆君铭将暮烟抱去诊室,这时候暮烟已经醒了,只是仍旧头晕眼花,行走困难。陆君铭将她抱进去,放在里面的诊床上,曹先生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又诊了脉。
“就是受了风寒,想是上午在集上淋了雨所致,她身子本来就弱。”
曹先生一边取银针,一边对曹璋说:“小柴胡汤,那里有配好的,拿去煎了。”
村里人得病,无非就是个感冒发烧,寒热之症,所以曹先生将平日常用的药都配出来几服,若是有人急需,他又不在家就让曹璋拿给人家。
施了几针,暮烟觉得没那么晕了,便想坐起来,曹先生温和说道:“躺着吧!我去看看药好了没有,喝了药再回去!”
曹先生去看药,诊室里只剩下陆君铭和暮烟,陆君铭过去拉起她的手埋怨:“今日淋了雨,为什么没和我说?”
“都过去了,还说什么。”
“淋了雨回家就应该煮碗姜汤喝,明知道自己身子弱,还不在意。”
淋雨后的姜汤,母亲温暖的怀抱,暮烟在前世都是有的,可在这里,她只能独自承受。
“没什么,就是染了风寒而已。”
陆君铭叹口气,静静地看着她。
“药来了!”曹璋端着药碗进来,放在桌上晾着,又去药阁上取下个小陶罐来放在桌上,手里还拿着个小木勺。
摸摸药碗不烫手了,曹璋将碗端到床边,陆君铭将暮烟扶坐起来,她接过药碗,痛快地一饮而尽,没有半点矫情,喝完还说了声“谢谢!”。
曹璋接过药碗放回桌上,拿起小木勺去陶罐里舀了一下,将勺子送到暮烟嘴边:“蜂蜜,快吃了就不苦了。”
纯正的蜂蜜,入口微酸,但后味是甜的。这是曹先生用来入药,制蜜丸的蜂蜜,品质非常纯正。
“谢谢小曹先生!”
她还是如此客气,曹璋尴尬地张张嘴,没有说出什么,一旁的陆君铭微微扯起嘴角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