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还真不是石头疑神疑鬼,他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前不久,刚刚逃走的小男孩,此时又出现了,拿着那套唐装,偷偷摸摸的溜回了黄泉典当行所在的街道。
他左顾右盼显得有些紧张。
在确定无人跟踪盯梢后,才一路小跑,跑进了一家饭馆的包厢。
“爷爷,你看清楚了没,是不是他,是不是那个害了我爸妈,害的咱家家破人亡的混蛋?”
“是他,就是那个黄泉典当行里的混蛋,宝贝孙子,你再忍忍,爷爷我正在想办法,想办法拿回以前的一切,你很快就不用在受苦了,会有好日子过的。”
“爸,真的可以吗?我好想回到从前,我真的不想死啊。”
包厢里坐着一大家子人,一个个歪歪斜斜的,看起来病的不轻。
坐在主位的老人,大家一点也不陌生,就是曾经的雁北市首富刘健。
此时的刘健两眼清明,哪里还有半点疯癫的样子,迎着子女们满怀期待的目光,用力的点了点头。
“能的,一定能办到。”
实话实说,刘健此时根本没底。
可是如今的处境堪忧,却不得不拍着胸脯打起了包票。
从上次认出了石头的背影后,他就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下从疯癫中清醒了过来。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匆匆的赶回了家,想和女子团聚。
“滚,你个老不死的还有脸登门,给老子滚。”
大儿子一见到他就攥起了拳头。
刘健仓皇而逃。
“呦呵,这不是大寿星嘛,长寿的滋味怎么样啊,你特么的缺不缺德,用一家人的幸福为自己增福添寿,真是打的好一手如意算盘,滚滚滚,滚去街上要饭去吧,我早已和你断绝父子关系,如今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砰”的一声,二儿子甩手关闭了大门。
刘健哭了,哭的稀里哗啦。
他怎么也没料到,清醒过来的自己,会落到如此田地。
纠结了很久,他惴惴不安的来到了女儿家,敲响了女儿的房门。
门开了,看到女儿黑着张脸,有了发飙的趋势。
刘健急了,扯着嗓子吼叫出声。
“我能拿回失去的一切。”
女儿笑了,笑的春光灿烂。
“爸,是你来了啊,来来来,赶紧进屋,您是不是饿了……”
这一刻的刘健,感觉到万分凄凉。
通过了解才知道,虽说家中遭遇了突变,可是流落街头的,仅仅只是自己。
是,儿女们的生活大不如前。
可是即使是这样,依然活的挺滋润的。
有房有车,有别墅,财务自由,根本不差钱。
这些钱是怎么来的?
早在刘健被确诊为脑瘤之时,儿女们便趁他住院,上下其手。
个个下手极狠,吃相很难看,差点把刘健的产业整成个皮包公司。
流动资金,应收货款,全都被几个子女瓜分一空。
就连买原料的准备金,也一分没留。
剩下的只有那些一时半会不好处理的固定资产而已。
家境衰败,衰败的只是刘健老两口。
子女们早就和刘健的公司撇清了干系。
哪怕是破产清算,也清算不到他们头上。
可以说他们过得比以前更加滋润。
至少没有刘建这个老头子,对他们指手画脚呼来喝去的了。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莫名其妙的了一场怪病,四处求医问药,却无人能够医治。
至于外面的传闻,说他们没钱治病。
全那特么都是扯淡。
国内的各大医院都去过了,就连国外有名的医院也几乎转了个遍。
哪里是没钱治病,是没人能治!
就连那些谣言,都是他们合伙放出去的。
为什么这么做?
很简单啊,他们怕受到老爷子的牵连,更怕老爷子知道了真相,会对他们穷追不舍,索要被他们偷偷转移出去的财产。
真相就是这么残酷,得知了实情的刘健却无话可说。
貌似自己平时对子女们也不咋滴,老是像防贼一般防着,生怕他们窥视自己的财产。
他只信奉一句话。
钱被握在自己手中,那才是钱。
哪怕是看在钱的份上,子女们也必须孝顺,要是分给了几个子女,老了一准没人搭理……
这个观点到底是对是错,旁人还真不好去评判。
至少眼前的事实倒是证明了一点,他所担心的一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