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安顺着所有人的视线,好奇看向缓缓打开的车门。
门内先是伸出一只孱弱苍白的手。
赵立伟赶紧扶了上去,“赵大师,您慢一些,麻烦您特意跑这一趟,我家的事有劳您了。”
开车的司机也走下来,和赵立伟一左一右搀扶着车上的人下车。
这是个皮肤白得过分的中年人,一看就身体不大好,还似乎格外怕冷,别人都穿一件单夹克或呢子大衣,他已经裹上了厚厚一层羽绒外套。
“这位是?”赵大师一眼就看到眼生的秦立峰和秦安安。
其实只有秦安安一人看着眼生,秦立峰早在报纸杂志上看见过无数回。
“这是秦氏集团的秦总,边上是秦总的千金。”赵立伟为他介绍道。
赵大师并没显露出热情,仍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让人看了还真感觉出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模样。
他朝秦立峰点了下头,矜持地开口,“既然来了,那就一起看看吧,作法时不要出声打扰就好。”
一行人进了赵家。
赵太太抱着脸色乌青,一直嚷着头疼的小儿子坐在客厅。见赵大师进来,便焦急地请求,“大师,您快帮我儿子看看,这邪祟怎么去除吧?他已经嚷了半天头疼了,说是一做梦就看见有怪物要吃掉他。”
“不可操之过急。”
赵大师看了眼赵太太怀里的男孩,低叹一口气,语气似是带了几分不忍,“罢了,你先把孩子抱过来吧。”
赵太太忙不迭地照做。
只见赵大师伸出右手,在孩子额头上轻轻抚摸了两下,孩子便停止了哭闹,乖巧地缩回赵太太怀里。
“这,这就好了?”赵太太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有些不可思议道。
“哪有那么容易。”赵大师低头看向赵太太怀里的男孩,问,“你还记得梦里邪祟的样子?”
小男孩才三岁,连着受了大半天惊吓,早就怕得不敢说话,这会儿头疼骤然一消失,便呆愣愣地盯着前方。
赵大师又问了一遍,他才小声说,“看不清……黑乎乎的一团……”
赵大师继续问:“可有利爪,或用其他手段束缚你?”
赵大师这话说的有点让小孩子听不懂,赵太太身旁一个留着半长卷发,有些微胖的女生给小男孩翻译了一遍。
男孩哆嗦着说完在噩梦里有被怪物捆住后,赵大师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看来贵府是惹上了化出灵智的树妖。”
“大师,这怎么办啊?”赵立伟问,“这东西您能帮我们除了吗?”
“我先前已经答应过你们,自然不会再反悔。稍后我便做一场法事,将附在这孩子身上的邪祟取出。不过未免再招惹上邪祟,我劝你们还是早早将后院那座花房拆了,改作其他用途吧。”赵大师耐心规劝。
赵立伟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当场就让秘书出去打电话,等下做完法事,就让人过来把后院的玻璃花房给拆了!
后面大师焚香舞剑,铲除邪祟,秦立峰怕女儿吓着,便提议让她换个地等。
赵太太见状,就让身旁的卷发女生带秦安安去家里其他地方玩。
秦安安没有反对。
这么会儿功夫,她已经看出赵大师的‘门道’了。还真应了她爸中午点评另一位大师的话,就是瞎忽悠出来骗钱的!
“你想去哪玩?”卷发女生领着秦安安走出气氛沉重的会客厅,悄悄松了口气,轻声问。
秦安安想了想,问道,“可以带我去后院的玻璃花房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