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球感也没事。打冰球嘛,会挑衅会打架也能上场。后来小任柯在这位冰球教练的坚持下又去了一次省队,那都是后话了。
想到这里,任柯冷笑了一声“看不见我的身高吗,能跳起来转就不错了。我就是从专业队里出来的,当什么救世主呢。要骗钱别骗到小爷我身上。”说着卷起冰面收音机和外套就走。
“他不是骗子,我作证。”傅笙拨开松枝站出来“他是我的启蒙老师,虽然我不是个争气的徒弟,但是戴文怀教练的教学手段绝对是一流的。”
“你,你是傅笙?”那张天天贴在床头的均脸,任珂就算死过一遍也忘不掉。
“是我没错,最近这张脸应该经常出现在媒体上。”傅笙自嘲地笑了笑。
任珂观摩过傅笙每一个比赛视频,一帧一帧扒过他每一个技术动作。可是真实的傅笙出现在人面前,任珂还是没顶住,愣住了。
这哥们真人也太TM帅了。一身松松垮垮的卡其色的风衣被他穿出了几分落拓,一副细边银框眼镜遮住了疏朗的眉目。这男人的帅是打眼一看就不是平凡之辈的帅,就算披个抹布也会在人堆里闪闪发光。
“您好,我叫任柯今年16岁了。”
“你的跳跃高度实属罕见,这样出众的臀腿力量不走下去会不会有点可惜。”傅笙说。
当年退役前的他一年内身高猛窜30cm,跳两周跳轴心都是歪的。他没有教练,没人指导,咬牙挺了一年的生长痛后无奈退役。不过自从退役身高变一直停留在了178cm没有变过多.现在的他多适应了5年发育完的身体,比前世反倒落冰容易些。饶是如此任柯落冰时也小心翼翼。
真正原壳子的我过来滑,你们才不会看得上。任柯想道。
“无所谓,这就是我最后一次滑冰了。”任柯冷着脸弯腰戴冰鞋套。
“退役了?”傅笙嘴角勾起一丝笑“是被放弃了吧。谁那么不长眼拿着美玉当顽石。”
任柯动作一顿。
“临江省队吗?那就不奇怪了。那帮人不是有眼无珠就是猪油蒙了心。”
“关你屁事。”任柯凑近,锋利的眉峰挑起。
傅笙突然感觉到一种久违的兴味,自从受伤挑战不了新难度后就再也没出现过的兴味。
“跟这位教练训练。我出钱,包你一切训练费用、编舞比赛费用。只要你的水平能出去比赛。”
“他是谁,谁保证一个老头不会把我教废,损失谁来陪。”
“我好端端的站在这,怎么可能教废。你的二把刀前教练们才是有名的毁人不倦。”
“唔,也就是说他教我的时候,你一直会在旁边好端端站着喽。那你是不是就是我的助理教练。”任柯得逞地一笑。
“我……”傅笙纵横江湖十多年,没成想在山沟沟里的月亮湖翻了船。原本想还自己启蒙教练一个徒弟,结果被人赖上了。
“什么助理教练算不上。年底前我有时间就可以过来陪你训练。”傅笙答应得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看着对面瞬间活起来的眼睛,就说了答应的话。
算了,反正理论研究的论文在哪里都可以写。临江省夏日气候宜人,就当是避暑了,顺带逗逗小朋友。
任柯闻言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这就成了?真的成了?我真的真的可以和偶像朝夕相处了吗,甚至还会有亲身指导。
任柯幸福的连个泡都没吐,就落入了戴教练的手上。
一个暑假,就练一个暑假。任柯对自己说。
有人包养免费训练,还跟偶像朝夕相处,任谁来了都扛不住啊。才不是美色误国呢。
老妈那边能瞒就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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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文怀的训练基地在临江省省会滨城的郊区里,他在自己的小别墅前建了一个小冰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第一天训练戴文怀就给学生建立运动员档案。任柯一大早从百米跑步用时,3000跑耐力测试,负重深蹲重量等等通通测了一遍。傅笙在旁边拿着笔记本不断地输入数据、建立模型,全面评估任柯的心肺耐力、爆发性、最大肌力、柔韧性等花样滑冰运动重要指标。
戴文怀拿着新出炉的报告单慢慢翻看“真是天生的运动员材料,这样的身体素质,别说是花样滑冰,无论从事什么运动都能出成绩。”
任柯颇有些不信任这个草台班子,毕竟自己是被国家花滑训练中心主任钢口直断过没前途的人。
“要是信口开河平白给人希望,我非把这老爷子的头发拔光不可。”任柯想到。
不过念及偶像就在身边,霸道惯了的任柯连一点社会气息都不敢露。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不信我就先帮你治治勾手跳的毛病。落冰稳下来可得叫我一声老师了。”戴文怀不紧不慢地用茶盖撇去碗中浮末。
“第一节课就是感受身体的重心线。无论走到哪里,无论身体如何转动,始终可以明确的感受到胸口吊了一个小铅锤。那就是你的重心线。进而寻找那根线上的重心点,这个点是我们做跳跃、旋转乃至步伐保持平衡的关键。”
“第二节课,给我好好地磨滑行。我知道你冰感好速度快。但是照国际滑联比赛规则中的滑行要求还远。要达到所有基本步伐完全规范,用刃科学省力,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还有第三课。”傅笙找出一摞厚厚的打印纸拍在桌子上说
“这是我亲自翻译出来的本赛季花样滑冰比赛规则,中英对照版的。中文有些地方难免词不达意,有疑惑来问我。既然想参加比赛,国际滑联的规则就是明知道恶心,但是必须要吃透嚼头的东西。教练员懂规则只是一方面,运动员自己必须学会利用规则。”
任珂看着像砖头一样厚的国际滑联新版规则,家里厚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都温良可爱起来。
一个月后,被两个教练联手蹂|躏的任柯叹道“重回运动员的生活,虽然痛但是在快乐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