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的人更需要的是蛋白质。
但***(李云龙常用口头语),狗世界根本不给机会!
时忱凭借着身体的自愈能力,终于能拄着拐棍,不至于撑着两个棍子单腿跳了的时候,他们已经吃了整整一个多星期的荠菜炖土豆。
时忱:问就是离谱。
直到其中一个孩子出现了坏血病的显著体现。
时忱就知道了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成年人或许还能抵抗一下,可幼崽却会明显的缺乏于各种维生素,还会导致各种各样的病症接踵而至,现在是坏血病,将来谁知道又会出现什么呢?
探索一片焦土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迁移才是。
可惜向来不怎么理他,但他吩咐什么却都会做什么的国民在他提出迁移这个说法的时候,表示强烈抗拒。
“只有这片土地才是塞西尔。”
“离开这里就意味着我们变成了流民,谁也不知道如果我们出现了其他人类的领地的话,会不会被他们排斥或者当成奴隶随意欺负。”
“就算是死,我们也不要成为流民!”
这样强烈的抗拒,时忱无法理解,有关于罗洛·时忱·塞西尔所残留下来的记忆,也不会告知他答案。
伊夫林对着在他看来仍旧显得年幼的国王说道,“对于大家而言,死亡或许是极其可怕的,可活着受到无尽的伤害折磨才是更为可怕的东西。”
“有一部分人还以为出现在其他人类的领域,会受到折磨和欺辱,实际上我反倒觉得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生活在其他领域的人类活着,都是无法确定的事。”
异族之战,是涉及到了全世界的战斗,不只是赛西尔,很多很多国家都无法去抵抗。
有关于人类之间的试图对异族联合作战的行为,也依旧不过是变成了一头龙的随手挥挥,和两头龙的随手挥挥而已。
完全无法对抗,他们所能面对的最终结果,还是只有死亡。
不愿意离开,没有能补充维生素的食材。
甚至当他将有关于缺少维生素可能会产生的影响告知所有人的时候,其中一个幼崽直接被他的父亲死死地掐住了脖子。
时忱疯了似的冲上去,完全没有顾及着自己的腿,一脚踹开了那个男人,抱着怀里惊恐不断的孩子,不停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然后对着那个被他一脚踹开了的男人怒吼着,“你干什么?疯了吗?”
想说有病吃药的想法,也迫于现实根本就没有药的情况,默默的被咽回了腹中。
“塞西尔只是塞西尔,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这!如果陛下一定要让我们迁移,不如大家就此死去。丁拉是我的孩子,我当然可以决定她的生死,决定她是否要跟着陛下你一起去迁移!”
疯了。
都疯了。
时忱心情暴躁的想再一脚踹到丁拉的父亲身上,反而被怀里惊恐的幼女拦了下来,她说了一句让时忱更加无法理解的。
“迁移就意味着塞西尔再也不存在。”
伊夫林看到这混乱的场面,声音无力的解释着,“陛下,您知不知道迁移对于国王来说代表什么?”
“这代表您甘愿放弃您正统的身份,抛下这片土地,抛下曾经生活在这里的所有人,也抛弃曾经死在这里的所有魂灵,这将意味着,您放弃了塞西尔这个国家,放弃了罗洛这个姓氏。”
“而没有迁移的人仍旧留在这里,就代表他们仍然属于塞西尔的国民,死亡之后不至于无碑无铭,就算到时候可能根本就没有给我们收敛尸骨的人活着了。”
时忱知道伊夫林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片土地,这个叫塞西尔的国家,对于还活着的人来说是一种信念,亦是一种信仰。
就像他永远都不会抛弃自己属于军人的身份,和那个曾生活在华夏的灵魂一样。
他担上罗洛·时忱·塞西尔这个名字,还有这个名字的责任,但他依旧只是时忱
是他错了。
小腿还未曾完全恢复的少年丢开了手里支撑身体的破碎遗留武器,少年重重地弯下了腰,低下了脑袋,视线中全是灰黑色不断的土地,他全心全意的道歉,“对不起。”
丁拉的父亲睁大了眼睛,最终还是偏过了脑袋声音,闷闷的说了一句,“这不是您的错。”
是所有还活着的人类一样被无能为力的现实折磨着造成的结果。
就连在之前被时忱扛着塞到角落规避危险时,丁拉的父亲也同样是唾骂时忱的一员,可现在在所有塞西尔国民心中高高在上的陛下,却对他弯下了腰,低下了脑袋。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
是他们没有能力维护时忱陛下的尊严,也是他们不仅做不到,还在不停的埋怨。
真正该说对不起的,一直都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