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歌有些不满,他可还气着呢!
吴蔚画完图纸一抬头,就看到他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忙笑着哄人,“冬集我不会参加了,这张图纸全当还柳根帮做豆腐的人情,以后我不会再欠任何人的人情。”
“这样才对,人要记仇才不会一直被欺负。”
这话虽歪但有理,吴蔚笑着应了,“今天你是寿星公你最大,我都听你的。”
没想到沈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你欠我四十二两八百七十文。”
……
“不是吧!小老板你过分了,居然算得这么清楚!而且我哪有花那么多?不会连那头牛都算在我身上了吧!”他家小老板也忒有原则忒抠了!
沈歌诚实点头,不光是牛,连牛庚去凉州报信的路费他都算上了。
刚才听到吴蔚说不想再欠任何人的人情,他忽然不想成为任何人中的一个,他想让这个人欠他的,还想……
还想什么呢?
心中忽然又一下子模糊了。
之后两人各户各屋,一夜好眠。
第二天,柳根登门代他爹来道歉,说是村长昨晚病情加重起不来床了。
吴蔚接受了道歉,还客套了两句,“你爹病了就让他安心休养,我并没有责怪他,他是个好村长。”
然后他又拿出图纸给柳根,“离冬集还有三天,你送这两张图纸去南河村交给文村长,商量着把亲事退了。”
这一番话直接让柳根这个七尺汉子红了眼眶,“吴师傅……”
拍拍柳根的肩,把人送走了。
减去一声人情债,吴蔚感觉神清气爽。
中午他跟沈歌比赛,他洗毛薯,沈歌切,他打算做些粉丝去虎丘县卖。
这一天到晚上的时候,三大盆粗细一致的毛薯条切好了,明天他只要去村里磨坊将薯条磨成薯粉,就能开始做粉条了。
至于比赛结果,吴蔚洗毛薯的速度始终没跟上沈歌切毛薯的速度。
而对于输了的人的惩罚,沈歌说他现在还没想到,等想到再实施。
第二天,两人早起去磨薯粉,没想到磨完回家的路上,他们被一个姑娘拦住了。
“你是不是叫吴蔚?”
姑娘看着也就十五岁左右,话一出口,她的眼泪也一起出来了。
吴蔚都懵了,他看向沈歌,“什么情况?”
沈歌也不知道,他问那姑娘,“你找吴蔚什么事?”
“我要他赔我一个夫君。”
……
沈歌脸色一下就沉了,小姑娘被他的眼神吓得跌坐在地上,哭的更凶了,吴蔚只觉得头疼。
“你叫什么名字?”
“文……嗝……文秀。”
原来是南河村文村长家的女儿,可又不是他逼着柳根去退亲的,找他做什么!
这时柳根也赶来了,文秀是偷偷跟着他过来的,谁也没想到这姑娘会找上吴蔚。
“吴师傅,对不起,我这就送她回去。”
文秀却不愿意走,她看着吴蔚,“都是因为你画的图纸,我爹才同意退亲的,都怪你,你赔我夫君。”
她的无理取闹让吴蔚也有点恼火了,“姑娘,是柳根不喜欢你,也是他想退亲,我不过是帮四个村的冬集画了张场地图,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文秀闻言愣住了,她没想到吴蔚会把话说的如此直白,让她当众难堪。
吴蔚来她家那天,她偷偷藏在帘子后看到了他,这两天心里总是想着这个男人,他俊美高贵,跟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
昨天她爹接到了吴蔚画的图纸,就找了家里唯一识字的她来解读,看着图纸上的奇思妙想和潇洒字体,她心中顿时对这个男人充满了向往。
毕竟在她学过的那些小诗和话本里,这样的男人就该配像她这般的美人,他们琴瑟和鸣,然后传为佳话。
吴蔚虽然不知道这小姑娘的心思,但那么直白不懂得隐藏的企图,他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到,却只觉得可笑。
沈歌也看到了,忽然想到昨天欠下的那个惩罚,于是他凑到吴蔚耳边说:“我想到了惩罚。”
“你说。”
“罚你一辈子不许找女人。”
听完这话吴蔚的表情很复杂,他想说小老板你浪费了一次惩罚机会,又觉得会想到这个惩罚的沈歌有些可爱。
他本来就是gay,要真的去找姑娘那是害人家,这个惩罚他求之不得。
“我答应你。”
“……”这次换沈歌愕然了。
吴蔚一向鼓励他有话直说,不要压抑,所以刚才脑子里蹦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他习惯性的就说出口了,可一等说出来,才察觉到这个要求有多无礼。
这个人是大皇子,怎么可能不娶妻?但是他没想到吴蔚竟然如此轻易就答应了!
至于被两人忽视的文秀,早被柳根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