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南郡王这次应该讨不到好,至于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就不得而知了。
沈又菱听了也不太懂,但是看着母亲的脸色不算难看,还有些放松了,想着应该是件好消息吧。
过不了多久爹爹就应该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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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沈文彦病情不算严重,他也不是个真的小孩子,自然认真吃药,调整自己的心情,没几日便又生龙活虎的了。
这日旬假,现在上学一个月也才放三天,沈又菱抓住这日子,让弟弟陪她一起画画。
沈文彦以前学过绘画,对这国画不算了解,但是学习过素描的基础还是不错的,所以用这毛笔对于所绘之物的形态,勉强的可以把控得好。
沈又菱便让他替她画好喜欢的花草植物,按她的要求不停的调整她想要的画面的构图,说是要用这做图样,绣些荷包腰带送给爹娘。
说这样便是他们俩人一起的心意了,爹娘一定会喜欢的。
沈又菱边叫他一遍一遍的改着,想要个完美无缺的构图图样,所以不停的夸着他画得真棒,弟弟真乖,她担心弟弟会改得不耐烦了。
两人正认真的调整着,突然门外传来门房的呼叫声,外面一片下人的喧闹声响起。
沈又菱和沈文彦丢下笔赶忙跑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好像是爹回来了。
沈文彦只看到爹被几人抬着回了房间,放到了床上,他的大腿和手臂裹着带血的布带,下人带着几位郎中匆匆跑来爹身边。
沈母面色惨白的走到床边,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沈文彦和沈又菱想扑过去到床边和父亲说说话,却担心会影响了郎中的诊治。
沈父意识还清醒着,看着妻子儿女都在旁边,三人神情惶恐,女儿眼泪都吓了出来,自己想要安慰她们,可是身体的疼痛让他一张开嘴声音都变了。
“别...别害怕,爹不会有事的,你俩乖,去外边好不好。”声音压抑着痛楚,
沈母反应过来,让萍儿将两个孩子赶紧带出去,担心他俩年纪小见了这场景会害怕。
沈文彦不想走,但看着父亲的眼神,知道这是不想让他俩看到他痛苦的样子,不想让爹娘为难,他只有拉着哭泣的沈又菱去院子里等着。
几位郎中一起诊断之后处理好伤口,尽力将错位的骨头进行复位,然后用小夹板固定住,绑好后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
带头的郎中抬头发现沈学诚面色卡白,死死的咬住嘴里的毛巾,一头的汗水,头发都已经湿透了,硬是没有痛喊出声儿。
内心有些佩服,他有些为难的说道:“这,沈大人的情况有些糟糕,右手下臂和右手大腿骨折过于严重,若是骨折断面愈合得好,倒是能恢复一些原来的功能。”
顿了顿,“但是,但是很有可能会影响关节的灵活,对以后走路和右手的使用都会有影响。”
说完低下头去不敢看沈学诚的神情,这对于任何人都是一种打击。
沈母听完险些晕倒,丈夫受了这么重的伤,并且以后可能会不良于行且右手也会有问题,这实在让她心疼沈父受了这么大痛苦,以后还可能会留下一辈子的问题。
沈父听完郎中说的,不由得心下一凉,虽然看着自己的情况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是听到这么说,还是让他无法接受。
沈父知道自己手脚是被折断了,若不是自己提前带了不少侍从一起前去,自己怕是回不来。
本来去往顺京还算顺利,派遣的钦差大员收集的罪证让渭南郡王无法抵赖,还有他作为部分罪证的证人。可惜他们有顺京城中的贵人包庇,付出了极大的利益代价,让渭南郡王逃脱一劫。
但他没有想到渭南郡王妃这么大胆而愚蠢,竟然在郡王被带走后,认为若不是沈学诚他们也不用付出代价,不会被治理。居然搞不清这件事分明是当今圣上要开始对他们下手了。
在他回临阳县的路上派人来打断自己的手脚,郡王府的人行事实在可怕,连他这样的有官职在身的人都敢动手,更不用说平民老百姓,自己还带了侍从能得到救助,若是个普通人,怕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自己虽然没有被这次的事情牵连,并且还算立了功,但是自己这个身体状况,怕是会对自己的仕途有很大的影响。
在这种关头,渭南王府的行事还如此嚣张,恐怕陛下会借机让他们付出更大的代价,但是自己却成了这斗争的牺牲品。
沈母看着沈父受伤无力的躺在床上现在已经陷入了昏睡,带去的侍从也不少人都没能回来,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坐在床边悄悄的流泪。
沈文彦看到终于郎中出来了,实在太担心父亲,赶紧和姐姐一块儿进屋去。
还没说话,便看到爹已经昏睡过去,娘正在一旁抹着眼泪安静的看着他。
沈母看着受伤的丈夫,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若是丈夫出了问题,这个家怎么办,还有在青州的吴老姨娘,日子也会不好过的。
沈文彦伸手给娘想给娘擦一擦眼泪,伸出的手被沈母握住,看着她无声的哭泣,他小声的安慰着,他现在好想早点有能力帮到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