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以后也可以的,能考更好,他也很聪明的。”看着爹娘对伯父家的来信不是很高兴,沈又菱以为是为着堂兄的府试,想要安慰一下爹娘。
“呵,这文宏确实考得不错,不过也用不着这么专门写信来炫耀吧。”沈母感到有些无语,但是心中又对沈文宏能考出这个成绩感到有点羡慕,她可是一直都很重视沈文彦的学业,对他有着很高的期待。
“还不是因为当年他们看不上我,我却能有幸考中进士做了官,现在拿我没办法。”沈父出了口气,哼了一声继续说到。
“一直被他们欺压看不上的人,倒是比他们过得更好,当然心里不舒服很久了,他们也没少给我使绊子,为难我娘。如今看着沈文宏学业有出息,他能不得意的来说两句吗?不过才考个府试呢,有啥好说的,哼。”
沈父并不是对沈文宏考好了有意见,而是这封信说的话,又让他想到了以前他们让他吃过的苦,那时候为难自己读书,刁难他娘,好多的事情他都还忘不掉,更不用说最近自己一双儿女差点被拐走的事情。
“别看了这个了。”沈父皱着眉将信纸揉成一团,随手扔在一旁,将桌上吴老姨娘寄过来的信拿出来展开,认真的看了起来。
“爹爹,祖母在信里说了什么呀?”看着沈父的眉头在看了祖母的信之后终于舒展,沈文彦很想知道,他也很想念祖母,毕竟这个老人对他是真心的好。
“你祖母体恤你,担心你读书辛苦,看着你堂兄考好了,怕我呀逼着你学。”沈父笑着拍了拍沈文彦的脑袋,“现在倒好,你成了娘的心头肉了,还专门嘱咐我对你好点儿,真是的,我还能对自己儿子不好吗?”
吴老姨娘记得当年儿子为了读书有多拼命,三更灯火五更鸡,那叫一个辛苦,让她心底实在难受。
现在沈文宏考了好名次,比儿子当年要好许多,虽然羡慕,但是担心儿子逼着沈文彦,像他自己当年一样熬夜苦读。
她并不想孙子也这么辛苦,毕竟现在情况不一样,孙子有他爹心疼着,不像沈学诚当年被沈老爷子忽略,必须靠自己拼了命去学。
她现在有吃有喝已经很好了,虽然儿子希望她能过得更好,不用在沈府受沈老太太和沈大太太的气。但是她现在还是很满意了,被说几句话而已,她不想去在意这些,现在的日子比起以前受罪的经历可好过太多了。
只是儿子心疼她,怕她过得不好,可是她也心疼儿子呀,小小人儿就背负着这些,自己对他也帮不上忙,总感觉对他多有亏欠。
“谢谢祖母啦,但是我还是会好好努力的,现在学习一点都不苦,我一会儿给祖母写回信吧,让她不用担忧我的。”沈文彦并不觉得现在很苦,现在这个学习阶段对他来说游刃有余,生活上又没啥烦恼。
现在能让他苦恼的事儿,就是担心父亲公务仕途上的事,只有父亲好了,他们一家人和在青州的祖母才能好过,他又解决不了,能做的只有好好读书而已。
“好啊,这封信就由你来写吧。”沈父很是欣慰,儿子也和自己一样孝顺母亲。
沈文彦便拿出笔墨,将几人要给祖母说的话,都规规整整的写了上去,第二日便将信寄到青州给祖母,至于大伯父的信,几人默契的没有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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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临阳县
到了六月下旬天气便突然开始不好起来,阴雨连绵,前些日子还有些太阳,现在也见不到了,好像整个滨州地域都是这样,滨州附近的州府也是如此。
沈文彦听得旁人说,今年的梅雨季节,下的雨比之前的都大,雨势持续的时间也更长了,沈文彦明显能感觉到,父亲最近的神情很不好。
因为春季时候的春涝,今年播种本就艰难,还有很多地方产生了小的洪涝,这很难不让人担忧这梅雨一直这么下,会造成的后果。
“秀枫师兄,最近这么一直在下雨,你家里中可还好??”午饭时间,沈文彦端着餐食坐到了蒋秀枫旁边,想要看看能不能了解点儿情况。
“这梅雨断断续续的下了半个月,爹和大兄都也很担心田里的苗子,今年播种要晚很多,怕现在的稻苗经不起,我也问了爹,会不会像三月那次涨水啊。”
梁秀枫顿了顿,继续说到。
“他说应该没事儿,这里每年都会这样下雨,可能又有些小的涨水吧,让我不要操心,好好准备明年的秀才试。”
沈文彦想到父亲最近焦虑的神情,他有点吃不下饭,若是遭遇灾祸,那必定会给这整个滨州州府范围还有周围的地域都完成损失的,父亲都知道了,是能够解决好的吧。
虽然现在已经避免不了灾害,起码能提前准备好受灾后,怎么能够救济这些受苦难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