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同知交代完毕,转头长随招呼好沈家几人。
“沈大太太,二太太,可与沈小少爷一同随小的去后厅,稍候片刻等待犯人缉拿。”这随从又看向沈文彦,“小少爷年岁小,这两天大概忍饥挨饿受了些苦。”
这赵同知身边的长随便吩咐着下人,给她们准备些吃食茶水招呼。
沈母早就在担忧儿子身体受不住了,若不是大夫看了没有受伤并无大碍,文彦身体也向来康健,并且女儿还不知在何处需要解救,早就想带着孩子回家了。
“多谢赵大人的体恤,文彦,快谢谢大人。”沈母招呼着沈文彦对赵同知答谢。
“赵大人比你父亲大些,你父亲曾与赵大人一同学习过一段时间,与你祖父也相识,这次多亏了他的帮助,才能这么快找到你。”沈母对沈文彦解释到。
果然,这赵同知认真负责,又以礼相待,与以前看的电视剧里某些官老爷完全不同,原来都是因为有关系啊,同窗好友。
“贤侄不必多礼。”赵同知笑着回到。
沈文彦一路随着赵同知来到后厅歇息,突然有了这些记忆,又经历了这些事情,现在坐下来回想着发生的事,还是有些恍惚。
虽然这两天在拐子手里只给塞了几块饼子吃,但现在对着桌上的茶水吃食并没有什么胃口。不过还是吃了些东西进去,也不能辜负赵同知的好意,边吃边听着赵同知同大伯娘与母亲的谈话。
“沈贤侄聪慧伶俐,给了本案很大的帮助,待官差们将犯人抓捕归案,令媛定然平安归来,两位夫人还请放心。”赵同知宽慰道。
随后询问到大伯娘:“沈老爷与沈老太太近来可好?”
大太太听着赵同知夸沈文彦聪明,心中很是不爽快,要不是想来瞧瞧沈文彦有没有出事儿,并且二房两个孩子丢了,好歹面子上得过得去才跟了来,哪里会要担心他。
便只回道:“他们二老身体康健,近日沈老爷还带着文宏去了府学,去请教夫子,文宏这不是快要下场应试了,现还未归家呢。”大伯娘提到了自己儿子沈文宏的学业。
赵同知夸了几句这即将下场应试的大房的沈文宏。赵同知因着和沈父曾一同读过书,有着同窗之谊,也曾去拜访过沈家老爷,当然知道沈家大房嫡子与二房的沈父不和已久。
沈老太太因着沈父读书好,在沈父读书时时常借着各种名义,让他在家抄写经书,浪费学习时间,还时常找沈父的亲生母亲吴姨娘的麻烦,让沈父疲于应对,可还是让沈父读出来名堂。
这嫡出的沈学胜在学业科举上被沈父压了一头,靠着沈老爷的帮助谋了个缺,做了个小官,远不如这从小就瞧不起的庶子弟弟,不像沈父考中进士过了吏部考核,现在做了一方县令。
所以自然沈家大房一家子早就憋着气,对这下一辈的嫡孙沈文宏的学业自然更加重视。
赵同知没再多问,毕竟今日情况特殊,沈家主事的男人也都不在此地。
沈文彦听着他们的谈话,想着自己这六年的记忆,也算是弄明白了家中的状况,如今父亲刚赴任临阳县县令,自己是因为祖父致仕还乡,并且庶祖母,也就是沈文彦的亲祖母的生辰,所以随母亲与姐姐来州府看望。
前日州府的元宵灯会很是热闹,沈老太太并无兴趣在家中歇息,便让沈大太太带众人前去逛逛,带上了大房的两个姑娘和几个仆人。沈母也带着沈又菱和沈文彦姐弟一同出行,跟着两姐弟的还有两个丫鬟和一个婆子。
本来有如此多人,不该出沈文彦两姐弟被拐走的问题,当时沈大太太叫着二太太在店里挑选着首饰,大房的嫡女沈佳芸也就是大堂姐,今年十岁,从小跟着沈老太太和大伯母,耳濡目染,对这二叔一家也没有好感。
大堂姐在家中向来受宠,性格有些骄纵,家中庶妹从来越不过她去,而二房的沈又菱,性格自然不会像大房的庶女二堂姐一般忍让,并且沈又菱小小年纪出落得玲珑秀气,让沈佳芸更加对她不喜,觉得就是仗着二叔受祖父的重视,所以才敢不尊重自己。
所以沈佳芸领着弟弟妹妹们在逛灯会看表演时,因着和沈又菱闹了脾气,却拿她没有办法,因此将气撒在沈又菱带来的丫头身上,找借口让两个丫头干这干那,剩了刘婆子紧跟在沈文彦姐弟身边。
这样正好就被人贩子盯上了,当时刘婆子一个人根本就护不过来,在发现出了事儿之后,立马想叫上两个丫头帮忙,却发现那俩丫头被使唤着去买东西,根本不能帮上忙。
而沈佳芸身边的婆子守在身边,并不理会这边发生的情况,沈佳芸发现了这样的情况后,做出害怕的样子,让仆人都不要离开,守在自己身边,刘婆子自然是使唤不动大房的人,等沈母得知情况时时,两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大伯母还在关心着自己女儿有没有受惊吓,对于发生这样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歉意,只是叫着仆妇们把小姐们安全送回家再去寻找。若不是沈母及时去报了官,并找到赵同知帮忙,也不能及时的将人贩子留在城中。
沈文彦回想着前日发生的事情,知道大伯一家与自己家关系恶劣,大堂姐也不喜欢自己和姐姐,但没想到发生这样的情况,她们会这样做得如此过分。
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门外传来随从的通报声。
“启禀大人,嫌犯已抓捕归案,找到了失踪孩童已经带回,正在大堂等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