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陌随口无意一说,木笙歌却听出了别的深意,若只是戏迷,同邀平日交好的姐妹或亦是戏迷的,便可。又不是什么节日庆祝,好端端的邀请各家女眷去听戏,怕是不只是听戏这么简单。
木笙歌便问道:“外祖母,这将军夫人经常邀请女眷去府上听戏吗?”
李氏眯着眼和颜道:“倒也不曾听说,不过既然是将军夫人的邀请,自然就没有拒绝的道理。”李氏拉着笙歌的手,继续说,“笙歌到时也一起,想必那天会有很多跟你们年纪相仿的千金小姐,你们年轻人,应该会有共同的话语。”
外祖母这话,笙歌忽然明白了点什么。
她忙委婉的推辞道:“外祖母,那将军夫人邀请的是你们,笙歌不过是来探亲的,跟那将军夫人又素未蒙面,这么贸然前去,总归不大好,还是你和舅妈带着璃陌去,笙歌就不过去了。”
她探亲来此,又不在受邀名单之内,这么过去了,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况且她也不想去凑这趟热闹,方才外祖母的话虽没有明说,但聪明的她已经听了出来。如果真是为了听戏,为何邀请待字闺中的小姐过去,只怕听戏是个幌子,实则是为了府上的某位公子吧。
能避她就绝不掺和,还是独善其身的好。
李氏自然是明白笙歌的顾虑的,但是她却有自己的心思。那将军夫人无故邀请各家女眷去听戏,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李氏自然是看得深沉。
璃陌今年刚满十五,她和王氏想留她在身边多待几年,并不想早早把她嫁出去。虽说镇国府家世显赫,可苏家家大业大,也不差。况且她这个孙女心思过于单纯,涉世未深,万一嫁作人妇,难保以后为人处世不周吃了亏,所以还需留在身边多加教导一番。
比起璃陌,笙歌年长两岁,性子又沉稳的多,若是能有幸嫁到赫赫有名的镇国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女儿走的早,没多久木清礼又续了弦,那陈氏若是真心对待笙歌,这孩子也不会性格寡淡。一想起这孩子自小命苦,李氏心里除了难受更多的是心疼,好好的孩子竟变成了这个样子。
李氏摇头否道:“笙歌此言差矣,我和那将军夫人相识一场,倒是个温言善客之人,听戏本就是图个热闹,也不多你一个。苏家女儿就你表妹一个,你就当是陪璃陌一起,有个伴。”
苏璃陌听了,趁机坐到笙歌身旁劝说道:“祖母说的对,表姐你当是陪陪我,莫要叫我一个人去了孤单。如果表姐执意不去,那我也不去了,反正我对那听戏本就无多大兴趣,再说那些官家人规矩多,难保会拘束些,还不如去茶馆听书来的自在。”
一听,笙歌立马不同意:“那怎么行?”然后好言安慰,软声言道,“好璃陌,听话,不要由着性子。镇国府的邀请,可不能说不去就不去,这样会让苏家为难的。”
谁知,苏璃陌撇了撇嘴:“我不管,表姐要是不跟我一同去,我就不去!”她的性子就是这样,任凭笙歌跟她说再多道理,也是不大管用。
要知道这个璃陌向来是说到做到的,她求助似的望去外祖母,谁知李氏却不为所动。
璃陌这么一闹,正好合了李氏的心意。所以这个紧要的时候,她不说话便是最好不过。
顿时,木笙歌陷入了两难的地步。
不答应,会让苏家落了话柄,答应呢,又说服不了自己。要怪只能怪,这次来探亲赶得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