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反寒的时候我觉得我的身体大不如前了,以前的时候仗着年轻没少忽视这件事情,新年过去,昭然和魏止启程的那日刮来了一阵风,我其实是从不在意这些季节变更的细节的,但是那日清晨我清清楚楚的意识到这是一阵带着冰雪的风。
之后我就病倒了,接着几个月我都吃不太下饭,每日都只喝一些粥汤类的食物,一方面是我闻不到什么味道,没什么食欲,另一方面是我喉咙痛的厉害,下咽的时候简直就是酷刑。
楚林蓁凶巴巴的质问过太医若是伤风为何拖了这么多日子还不见好转,太医都只是说皇后娘娘身体的亏空早在那年瘟疫横行的时候就已经被打好了标记,日后种种无论是生子还是忧心多度还是惊恐都是我现在这个样子的催化剂而已。
楚林蓁摔了手里的参汤踹了为首的太医,我从未见过楚林蓁就像今日一般行事欠妥,拍拍楚林蓁的手说召见吴太医吧,他是张家妹妹的师弟,张氏一族神医,可能会有些办法。
再见吴太医的时候是当日的午膳过后,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都说两个人一起生活久了会有很多的相似,我从不信,长什么样子是父亲母亲给的,怎会因为跟谁一起生活而相像呢?可是看了吴太医我还是由衷的觉得这话说的真对,从前没注意看过吴太医的模样,如今打眼一扫,颇有张家妹妹一半的神似。
“本宫怀太子的时候,张家妹妹曾为本宫煮过一段时间的药膳,现在想来十分想喝,我也曾吩咐御膳房按照张家妹妹当时的原料煮过,但是都没有那个味道,你试试吧。”
“皇后娘娘召臣来不是问诊的吗?”
“本宫的身子,本宫是清楚的,没有太医说的那样严重,但也没有陛下预想的那样轻松,张氏的医术,留着最后为我保命罢了。”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沉默了下来,其实我们练武的多多少少都会些基本的医术,能在日后我们在战场上或是平常的时候受了伤没有郎中的时候不至于走投无路,我自觉身体确实衰竭,但也没有衰竭的那么厉害。
“我可一试,其实每个人做的东西就像他们本身一样,都是无法复制的,就算再相同,也回不到当初了。”
“我知道。”
吴太医应下之后便退下了,整个椒房殿留下了我自己只剩下无尽的孤独,我想出门走走,去尝尝芸娘的糕点,去尝尝有没有新味道的粽子,去尝尝那些我素来最爱的粘食,还想尝一尝大哥带回来的烤肉。
我把这话跟楚林蓁一说,楚林蓁多日脸上的阴霾就散开了,刮着我的鼻子说是谁家的皇后娘娘竟是个贪吃鬼,一国之君都为她愁的吃不下东西睡不安稳,她却正正经经的说想吃些东西。
第二日,这些我想吃的东西都一一摆在了我的小桌子上,但是除了芸娘的糕点和西域的烤肉,我没问楚林蓁,我大概是知道些为什么了,牛乳喜糕是刚出锅的,宣宣软软又不算很甜我吃着很是喜欢,每一个我都尝了一些便觉得饱了,我看着这么多好吃的心有余若是以前,这些连渣都不会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