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云刚踏进驿馆之时,一位洪姓驿丞就毕恭毕敬的迎了来。
许鹤云吩咐点吃食后,便要了院内的三间屋子。
等到战战兢兢的驿丞躬着身子缓缓离去,许鹤云搬了两条藤椅到檐下,和袁景明一人躺一人坐着。
这趟在燕北看来属于许鹤云临时起意的匆忙入京,也是让许多不知道具体情况的人都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燕王之子为何要前往泰安城。
袁景明好奇道:“大梁赵氏这些年对我燕北道一直抱着异样的眼神,加朝中义父二皇帝的名头越来越响,赵淳恐怕更是恨之入骨,二公子打算如何应对?难不成真要做那名为驸马,实为质子的皇帝女婿?”
许鹤云淡淡一笑:“此次大梁皇室赵淳赐婚,是已经下过功夫的,这老头子,觉得我哥日后无法继任燕北王的胆子,而又觉得我可以,故而让我进京坐这质子,而非我大哥,至于如何应对,且行且看便是!”
袁景明看到许鹤云脸云淡风轻的笑容,便知道二公子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如同看到亲弟弟成长一般,露出欣慰的神情,接着感慨道:“二公子,若当时冲破泉州防线后,大梁再派其他兵马前来阻拦,咱们燕北可能就要跟赵家分道扬镳了吧?”
许鹤云摇了摇头,道:“打不起来的,赵淳的本意是想让泉州骑军试探一下燕北的底线和实力,如果咱们好说话,那他就有底气把我留在泰安城。”
“如果我没有猜错,泉州将军定是得到天子授意,只是让一万骑按时出现阻挡,后续不得有其他动作。所以,不管如何都不会在泉州开打的,毕竟真要打起来的话,我们这区区五千兵马,恐怕早就被泉州数万精锐吃的一干二净了。”
听到许鹤云说起“精锐”二字的时候故意加重语气,袁景明会心一笑。
“燕北各地军马,不说燕州幽州,估摸着骑军最少的陵州都要比他们大气。”
“公子,将军,小的已准备好吃食,请大人用膳。”驿丞走至两人身前,弯腰恭敬道。
许鹤云身体前倾,从椅子站起,与义兄袁景明从屋内走去。
来过京城的袁景明,吃饭期间还给许鹤云介绍了曾品尝过的几道不错菜肴。
酒足饭饱,心有牵挂的许鹤云朝院外走去。
燕北老卒十万,有的退出边军在燕北道养老。
可更多的是当年燕北王不愿顺势举兵而一气之下离开燕北将士,现在分散在了各地,既然无事,许鹤云便打算前往拜访一番。
袁景明好奇的问道:“二公子,如此之急,是有何事?”
许鹤云揉搓着一块品相极佳的玉佩,缓缓说道:“既然皇帝还没找我,我出去转转,拜访一下曾经的燕北老卒。”
袁景明有些意外,他也是跟那些老卒一样,早已跟随许萧征战多年。
在年少之时便被许萧收为义子,对于老卒一事,自然是清楚不过,说不定此番还能见到一些曾经的袍泽呢。
“反正我也无事,和二公子一同前往吧!”袁景明眯眼笑道。
许鹤云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径直朝院外走去,途中路过那颗槐树,有些侧目,不过脚下未停。
许鹤云才刚踏出院子,便有一人急匆匆的朝院内走来,此人一副文人士子的模样,头也不抬的大步奔来。
这种读书读傻了的秀才。
许鹤云双脚站定,任由对方撞到自己身。
可许鹤云乃是大金刚的体魄啊,别说寻常人,只要是一品之下,都不一定撑得住许鹤云一招。
随着啊的一声,读书人重重的摔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