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坟墓跟前,这吕科长一行人也觉的这组坟墓建的有些奇怪。这组坟墓坐落在一个山窝窝处,四周山坡耸立,独独这一片非常平整。应该是人为平出这么一片地来的。二十几个墓碑的制式是一模一样的,材质也是一模一样。关键是,在周围繁茂的树木丛中,就这一片地方寸草不生。
这里的坟墓排列并不是按照一般墓园里那样整整齐齐,挤挤挨挨的一排排,一列列。而是诡异的围成了一个鬼脸的样子。不但如此,这片坟地的四个角还立了四个高高的铁柱子,柱子顶端焊了四个大大的铜铃铛。铜铃铛上飘着写有符篆的黄布条。
但这都不重要了,十分诡异的是,墓地当中,摆放了一口铜钟。单单只是一口铜钟,并没有钟锤。铜钟上别无有他,只是刻满了饕餮和饕餮纹。对着四个柱子的方向,四个大大的饕鬄长着大嘴,活灵活现。
吕科长一行人揣着心思来掘坟,可眼前的景象是他们心里多少有些打鼓。虽说共产党的干部不怕神鬼,可如此诡异的现象也还是有些心里发憷。
吕科长不由的问:“盘支书,可以解释一下这些墓为什么做成这个模样?是你们这个西芦村的讲究还是~~~~”吕科长估计是想说迷信,但又说不出口,只好作罢。
盘支书看着这些墓,目光犀利的扫了眼郑和平和梅贻斓,然后沉声说:“其实啊,原本我们村就何三娃最先得这个病的,他死在了村子里。我们大家都去帮忙,结果,接触过他尸体的几个村民就都发病了,然后接二连三的全部都感染这个病。我们去县上,市里的医院检查,各种仪器检查,不同的医生,不同的医院不停的检查,结果病因始终没有查出来,医生说法却各不相同。”说到这里,盘支书的脸上流露出悲伤愤怒的神色来。
过了会,盘支书平复了下心绪,话锋一转:“但是,我们发现,和这些人生前接触过的都不会被传染,而死了以后接触过尸体的都会被传染。所以,请了风水大师看了风水,选定了这片地,挖开,埋下了大量的生石灰和朱砂。所以,这片地才会寸草不生。”
“那你们为什么撒糯米?”梅贻斓突然插话。
“辟邪。”盘支书毫不犹豫的接口。
“所以,盘支书你们准备用这个理由来阻止吕科长他们掘坟核对人员吗?”梅贻斓继续问。
“你们要不怕死,不怕污染这里的水源和空气,你们就掘坟吧!”盘支书恨恨的看着梅贻斓。
梅贻斓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盘支书,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昨晚专门投毒都放不倒我们,今天也一样。我们大家还是要相信科学。还有,你们的病,我也一定会有办法治好的。只是,要看你们陪不配合了!”说完,他似乎不经意的拍了拍盘支书的肩膀,颇有几分挑衅的意思。
吕科长听了梅贻斓的话,冲着梅贻斓感激的点了点头,对着自己带上来的兄弟一招手。这些个人便开始掘坟。
盘支书等人见阻拦不住,几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弄到的树桩子,开始敲击那四个柱子,盘支书则跑到那个铜钟面前,一边击打铜钟,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倒是真的有些邪门,随着铁柱顶端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起,那口铜钟也发出了洪亮的钟声。显然不是盘支书拿木桩子敲击能发出的声音。
霎时间,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轰隆隆的雷声在众人头顶呼啸而过,一道道闪电吐着银蛇,狰狞无比。这个变故把吕科长一行吓了一跳。
一会功夫,盘支书等人开始翻白眼,浑身僵硬如同僵尸般颤抖着全身,恶鬼般朝梅贻斓扑过来。
闪电一道道的打在铁柱上,铁柱的顶端发出了焊接电弧般的火花。刚才掘坟的几个民警浑身抽搐了几下,竟然也变得和盘支书他们一般模样,径直朝吕科长扑过来。
吕科长头皮发麻,腿上似乎灌了铅般沉重,眼见人扑过来,却半步都走不动。
不过一会会功夫,这墓地好似变成了修罗场,阴森恐怖。乌云笼罩,大雨应景而下,每个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梅贻斓倒是从从容容的拔腿就跑,只是,他也不往山下跑,只是领着僵尸般的盘支书他们绕着墓地转圈圈。
郑和平和孔韫两个打开了手中的酒坛子,抓住那些个民警就给灌酒。吕科长反应过来,也过去帮忙,一会功夫,民警们都清醒了过来。
吕科长和那一帮民警看见眼前的景象,觉得浑身冰凉,腿脚发软。
看见民警们恢复了正常,孔韫赶紧把梅贻斓给替换下来,领着像僵尸一般的盘支书众人绕着墓地跑。
吕科长余悸未消的问气喘吁吁的梅贻斓:“梅教授,这是怎么回事?太他妈离奇了!”
“没什么好奇怪的,盘支书他们手中的木棍可不是从天而降的,应该是早就放置在这里的。我推测这木棍里藏有致幻的孢子粉,他们使劲的捶打铁柱和铜钟应该是为了更好的发散这些孢子粉。”梅贻斓不紧不慢的解释。
“那我们为什么没事?”吕科长有些不明白。
“因为盘支书不想我们有事啊!确切的说,应该是不想你有事。”
“什么意思?”
“你看我们站的位置。这块墓地的地形就像一个倒葫芦口,时值夏季,一般山里是刮东南风,所以按照方位,山风只是往里头灌,而且刚好又下雨,空气中飘逸的孢子粉便被冲刷到地上。”梅贻斓耐心解释。
“可是为什么刚好这么巧会打雷,闪电,下雨?”刚才四根铁柱被闪电打的冒火花的样子实在有些恐怖。
郑和平在一旁看吕科长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叹了口气插话道:“西芦村是有名的雷乡之一。因为地势地貌的原因,这个村子饱受雷劈,所以,这个村子的人基本上从山上搬下来,都住在这条清虾溪附近。而这个墓地其实就是布置了一个大的避雷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