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大雪。
地龙烧暖的荣华宫,秦怀璧正抱着小毯子,缩在朝阳殿的软榻上小憩。
“……怀璧?怀璧?”
秦怀璧羽睫微颤,闻声缓缓睁眼,然而看到眼前的画面却是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眼前一个神态娇憨的粉衣少女正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也不知是想不想让她醒来,只是用细若蚊蚋的声调唤着她的乳名。
看清了眼前的少女,秦怀璧便“嚯”的从榻上坐直,失而复得一般的抓住了眼前少女纤白如玉藕般的手腕。
“哎呦!”少女吃痛的叫了一声,接着皱眉抽回手,不住的揉着被抓红的手腕,“怀璧,你发什么——疯?”
少女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怀璧箍进了怀里。
“昭昭,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啊……”
秦怀璧的话里带了些哭腔,但却听的秦昭昭一头雾水。
秦昭昭不知所措的抚着她的背,想了半晌才道:“我不就是出宫取了张画作嘛,等你痊愈了必然带着你,好不好?”
……
秦怀璧就着雪光,搁下了手中的书卷。
昨日抱着秦昭昭哭了大半天,刚开始秦昭昭还能温声细语的哄上两句,但等到她发觉,自己前日才新做的那身云锦缎裙裳被秦怀璧哭湿了一大片后,她还是毫不犹豫的提起织锦小鞋,将秦怀璧这个好妹妹一脚踹出了自己的朝阳殿。
秦怀璧走向雕花铜镜,望着镜中的脸。
镜中倒映出一个方及十三的少女,生的娇似夏花,艳若春桃,虽年岁尚小,却已见其美人雏形。
秦怀璧一向不是个信鬼神之说的人,可是这事实发生在她眼前的事情她又不能不信。
她,温庆公主,重生了。
不知是否是上天对她凄苦的前生生出了恻隐之心,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让她能够生在一切还未曾开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