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楚小妹就从王显手中抢过洗了一半的碗，而后挽起袖子，很熟练的在锅里涮着碗，等第一遍都洗的差不多后，将浑浊的水舀掉又倒入清水清洗，一套动作下来很是熟练。

“看你挺熟练的，平时也常做吗？”王显站在一旁随口问了一句。

“自然时常帮母亲做了，女孩子生来便是服侍人的，这些自然要会。”楚小妹也是很随意的答道，一句话倒是反映了这个社会下女子的地位。

“谁说女子生来就是服侍人的，女孩子也可以读书习武，也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嘛。”王显可不认同这种封建思想，他从来不觉得女子就该不如男。

楚小妹手上做着事，一时间也忘了王显的身份，还真就随意的聊了起来，只听她说道：“大人说的是皇家公主，或者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吧？咱们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不都这样？”

“若是生活所迫自然无可厚非，但说法却有些荒谬，从今以后你可以去我的书房看书，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读书明事理可是不该分男女的。”王显的话在某些人眼中已经算是离经叛道了，但他说的很认真，而楚小妹更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接下来的几日王显在后院将苏芹送来的上好药材全部制成了锻体糕，而这几日楚小妹除了照顾她娘之外，还要洗碗打扫后院，所有该她娘做的事她都主动的承担了起来。

不过即便如此，楚小妹每天还是会抽很多时间去王显的书房，她从最简单的启蒙书籍开始看，遇到不懂的就记下来，每天都会在晚饭后找个时间请教王显。

“你以前上过学堂吗？这些字你竟然都会认识？”王显很好奇楚小妹竟然认识字，要知道她这个年纪的女孩能识字的可不多见，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这个年纪也不一定能做到。

“往日里偶尔去学堂偷听，慢慢的字大多会认了。”楚小妹老实的答道，她看起来有些拘谨，毕竟偷学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王显也没在意，他见楚小妹问的也都是些基础的知识，每次也都细心的解释，可是几天后楚小妹忽然问了王显一个问题，让王显对她再次刮目相看。

“大人，大方无隅，大器免成，我能理解，可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作何解？”楚小妹像极了一个谦虚请教的学生，她恭恭敬敬的站在王显跟前。

此时王显也在看书，不过他看的是这个世界的，也是志怪类的，看看也就图个乐。

但是当王显听到楚小妹竟然开始看道德经了，也是心中微微一惊，放下手中书卷打量着楚小妹。

“那你先说说你是怎么理解大方无隅，大器免成的？”王显没有立刻解释楚小妹的问题，而是想听听她自己的理解。

接着就听楚小妹有些不太自信的说道：“大方无隅应该是指真正广阔而包容的胸怀是没阴暗角落的，大器免成说的是伟大的事物应该是浑然天成的，并不是靠谁雕琢赋予的。至于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我的理解为是真正的大道之音是听不见的，大道的形象是没有具体形象只存在于内心的。但是若是无法听见的声音，那又如何称之为声音？看不见的形象又岂能称之为形？既然是大音就应该是每个人都能感受它的美妙，既然是大象，就应该让每个人都能体会它的壮伟。只为懂它的人而存在，又岂能称之为真正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