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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做梦啦

段棠此番回来,是想重活这一辈子。    她上一次身为段棠时,中规中矩,贤良淑德。父段靖南,兄长段风,都极为疼爱她。    十三岁那年,机缘巧合见了顾纪安一面,便念念不忘,心事被父兄知道后,如愿以偿的嫁给了后来高中状元的顾纪安,可两家从始至终并不般配。    段家出身自不必说,顾纪安当时虽只是个书生,可祖父确是前朝的阁老,父亲二十一岁便点了探花,二十九岁自京城外放,官居四品知府,一场急病死在任上。顾母无法,这才带顾纪安回到族中石江城。顾家门楣甚高,莫说小小的石江城,便是到了州府或是京城,也多是良配。    段家提这亲事的时,段棠才十四岁,那时顾纪安还是个白衣书生,顾家除去旁支族人,也就只剩下了顾纪安母子。段家重金收买了顾纪安的一个旁支族人,辗转提了亲事,不想却被顾氏母子断然拒绝。    段家父子感觉段棠哪都好,又怎容顾家不愿。为了这门亲事,威逼利诱,恫吓敲诈,兵痞的那一套全都用在了顾母身上。顾氏族人收了段氏父子的好处,没人为母子出头不说,还一次次的来说项,见顾氏母子油盐不进,多次指责顾母克夫克子,顾母让这些前仆后继的人和事闹的没办法,不得不应下亲事。    后来,顾纪安如今生般高中状元,入了翰林院。可他不曾退亲。段家父子因当初做下的事,心虚气短,一心等着顾家来悔婚,可不想那时顾纪安从京城回来第一件事就迎娶了段棠。    段氏父子虽有疑虑,但被狂喜冲昏了头,只当顾纪安到底是读书人风光霁月,信守承诺,几乎将大半个段家陪送给了女儿陪嫁。    顾纪安成婚后,举家搬去了京城,才有了后来段棠自杀,父兄惨死的悲剧……    也许是因为自取性命,对身体的不敬,段棠后来投生成了一个身体羸弱的女孩子,转世投胎到了现代,她不再叫段棠,是独生女,父仁母慈,家庭美满,可惜出生时就有很严重的先天性的心脏病,一辈子都没有健康。    从懂事时就常年在家养病,十五岁病危,眼看活不成了,本也认命,可不想运气好,有人死后捐献了心脏,她正好配型成功,换上健康的心。虽是换了心,还是一辈子不能抽烟、饮酒、吃辣嗜甜,大喜大悲。    她断断续续的读了高中,大学没考上。父母本打算让她继续在家养着,可是她实在不想一辈子呆在方寸之地,就常年去孤儿院做义工,管理图书,给小孩子们讲故事,做所有力所能及的事。    好景不长,她在工作十年后,心绞痛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站起来。    因为一辈子缠绵病榻,深知健康的可贵,临死时发愿,希望自己的死,能带给别人健康。于是她早已立下了遗嘱,死后将□□、肾脏、肝脏、胰腺、所有能用的器官都捐了出去,因她的去世,有些人获得了重生。    当她从那具满是病痛的身体里站起来时,灵魂是轻盈的,快乐的,溢满了喜悦。    从医院出来后,灵魂犹若受到牵引般朝一个方向走去。    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她在现实中来过,本来该是一排排的房屋,可此时这里却是一座屏障般的山,岩石面满是碧绿色的苔藓,一丛丛的奇花异草,漂亮到不可思议,空气溢出一种振奋精神的香甜。    她知道,这山壁上有个看不见的拱门,只要穿过这个山崖,山的另一边便是她想到达的地方,是她一直想回去的真正的家,那里有难以企及的美好香甜、祥和宁静,仙乐飘扬,是许多经历经生生世世都难以到达的地方。    她试了很多次,都无法穿越眼前的山壁,甚至尝试着攀登山崖,都会滑落下来,可终究是不甘心,站在石壁前徘徊不去,她多害怕这是一场梦,醒来了,就连这样靠近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处山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甘心,石壁上闪了闪,幻化成了三生石,缓慢的闪过段棠的一生。    段棠的出生,段靖南一家人的喜悦,半岁时,祖母与母亲的去世,又安安分分的长到了十四岁,直至遇见了顾纪安,定亲、出嫁,离开石江城,到了京城。    段棠到京城开始一两年,虽是受了冷待,可好歹还有容身的地方。顾纪安纳妾后,开始举步艰难,顾家从始至终不曾打骂她,但顾母多年如一日的对她的摧残与精神虐待,都让她痛苦的无与伦比。    顾纪安从始至终的冷淡与不闻不问,也让她如履薄冰,步步艰险。一年又一年,后来她只想将自己关在暗无天日的屋里,屏蔽所有人,只求片刻的安宁。可她不得不每日请安,一句话都不敢多说,每日都是垂着头,望着鞋尖,便是落泪,摔到地上四分五裂,也只有自己能看见。    如此过了十多年,她内心深处逐渐变得都是嗔怨,害怕周围所有的人,恐惧那些闲言碎语与嘲笑,满腹幽怨无人可诉。当段靖南父子的尸骨无存的消息传来的时,那一瞬间空气都是窒息的绝望。她鼓起所有的勇气,冲到顾纪安的面前求他帮父兄报仇,得到依旧是风轻云淡的冷言冷语,去婆母那里祈求,看到却是幸灾乐祸。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此生此世再无人可依,再也无处可去,心中溢满了仇恨与不甘,想要歇斯底里的尖叫,持刀杀戮,将那些行凶的人作恶人,以及周围虐待自己的人全都碎尸万段,可她的性格里都是优柔寡断与软弱,没有那个胆量与勇气,也缺了一份狠毒。    人说,在月圆夜着殷红之色自杀而死的人,不会投胎转世,能化作厉鬼索命。    七月十五的子夜,她穿着十五年前的大红嫁衣,吊死在了井边的槐树下……    可惜,没有如愿以偿……    风云变幻,云雾凝结成团,散发着柔和的金光。    那团云光是一个人形的轮廓,面目虽看不清,可能让人感觉到的无上的慈悲。    云光突然有了声音:“你心发善愿,无私助人,积下功德,开悟了自己。以此功德,可助你继续提升灵魂,此间你还有什么愿望?”    她目睹了段棠的一生,再次有了段棠的所有记忆,一切的美好,宛若被定住了,方才的那些快乐与轻盈都不见了,心再次有了沉甸甸的负担。隔了一世,三生石上段靖南与段风的死讯传来时,段棠心中的绝望与恐惧,悔恨已然将她的心填得满满当当的。    她毫不犹豫的开口道:“我想回去,再做一次段棠!”    云光沉默了片刻:“你想要有所改变当初的结局?还是报仇雪恨?”    她道:“报仇雪恨,自然也就能改变结局。”    云光道:“你历经一世病痛,一心向善,心有信仰,每日抄经念佛,为何还抵不过那水中月镜中花般的魔障?”    段棠硬声道:“我想要改变结局,自然要惩戒那些作恶的人!”    云光似乎在微笑:“孰为善,孰为恶,你如何评判?你为何能惩戒别人的恶?人心两端,你看见了什么,你就是什么。你只能看见别人的恶念,何尝不是心中揣测着恶,不肯善待别人,又如何善待自己?”    段棠道:“段靖南父子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为何还会落得个尸骨无存?”    云光道:“所选所做,源于自心,他们既得了这样的结果,又怎知不是自己的选择?”    段棠冷然一笑:“谁会选择尸骨无存?”    云光道:“菩萨惧因,凡人怕果,没有因,何来果?若想改变一切,要在自身找因,你若依旧抱着怨恨之心回去复仇,得到的只会是更深的嗔恨,与累世的仇怨。”    段棠道:“难道还要我爱仇人不成?”    云光似乎在笑:“何尝不可?今生与你换心之人,又可曾得到过你的恩惠?你救活的人,又怎知不是你前世的仇人?”    段棠沉默了片刻:“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云光道:“以德报德。”    段棠道:“我想改变原有的结局,便要以德报德吗?”    云光变幻莫测,仿佛又在笑:“人心变了,结局便会改变。今生你得人恩惠,也恩惠利人,才有善始善终,你一世病痛,心中不曾有嗔恨,何不抱着今生之心,再去经历一番?”    段棠皱眉,低声道:“可是,那些事,那些人……”    云光道:“人生皆是虚妄,你怎知前朝不是镜花水月的虚幻?”    段棠:“那些痛苦与绝望,又怎会是虚幻?”    云光道:“自尽而亡的人,将会再经历一次前世的痛苦,方可解脱。不想一切重演,回去后要重新认识那些身边的人,细心的看发生的事。”    段棠道:“我不懂。”    云光若隐若现:“人心百般,犹如明镜高悬,你给予的,便会返照回来……”    这一次,她带着前两次的记忆回来。    那道光云的话,段棠参悟了许多年,有些懂了,有些不懂,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经历了现代的那一世以及那些对话,段棠能有了一个平常之心,来对待所有的人。    段棠的母亲与祖母去世,她才半岁虽有记忆,早知道有瘟疫,可根本无法改变任何事。这些年来,她也试图改变不好的事,大多都是无果的。她根本无法扭转要发生的事,也只能试图改变人心。    今生段棠有心与顾纪安化解前生,想要解怨成缘,自然不愿意再让婚事有个不好的开头,于是她强行进了私塾,一边读书,一边将心思都用在对顾纪安的温柔小意,关怀备至,从不避讳别人的目光,也不在乎闲言碎语,要得便是两情相悦的姻缘。    段家父子不管哪一世都极疼爱段棠,可不同的是,今生段棠名声狼藉,性格颇有些一言难尽,单说日日纠缠顾纪安这件事惊世骇俗都不为过。两家人在段棠的死缠烂打之下,定下这亲事。段家父子对顾纪安母子,一直感恩戴德,奉若上宾。    让段棠万万没想到的是,顾纪安看起来还算喜欢她,对段氏父子也不反感,高中后居然不肯履行婚约。虽百思,可不得其解。追了那么久的人,好不容易才到手,眼看着雄心壮志的打算脱胎换骨的再来一世,可竟是婚前就遭了抛弃。段棠也是很是矛盾,一边是生气顾纪安的薄性,一边又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当然,放下了前身的仇怨,这些年来与这个人相处总还有些感情,总有点小伤心。    可想来想去,最多的还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得意,毕竟,命运必然的大事,单单只因段棠的意志是绝对不会改变的。若是不用嫁到顾家,许多事都能幸免于难。因为成亲这件事,才是段棠一生悲剧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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