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白池忽然抬起头,紧紧的盯着柳生,“为何我夜探时村中空无一人?”
“姑娘可是看错了?”柳生闻言有些奇,第一时间否认,解释道,“我阿父亲自定下的规矩,夜间不可出门。”
白池并未多说,只是抓起他的衣领,三两下跳进了不远处的院里。
门院紧闭,房内空无一人。
白池又带着柳生看了好几个,户户皆是如此。
“劳烦白姑娘带我回家看看。”柳生躬身作揖,面上急切。
白池默然应下。
柳生家,有着村里最大的院子,倒也好找。
二人进了屋,柳生疾步冲到一扇门前。
他推开门,仔细找寻了一番,无果,再出来时,他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原来那规矩,是为我定的。”柳生踉跄几步,险些站不稳,心内涩然道。
何其可笑,原来,都瞒着他一人,柳生攥紧了手。
“嘘。”白池忽然竖起指,示意柳生噤声,她闭目细细感应。
脚步踏在山道上的声音。
混合在一起的呼气声。
火把燃烧的声音。
以及,隐隐约约的唢呐声。
白池忽的睁开眼,“山脚下,有一队人举着火把正往这里赶来。”
柳生呆了一呆,如梦初醒,肃然道,“不对劲,许是山上要人了,白姑娘快逃!”
“迟了。”
“我回柴房,”白池挥手道,“今夜不管发生何事,你都莫要出来。”
说完,她便出了院子。
柳生没了法子,只得匆匆回了卧房,咬牙装睡。
柴房。
白池才闭目躺好,不过片刻,便有人推开了门。
门外皆是举着火把的村人,分外安静。
老旧的木门在诡异的气氛中发出吱呀声。
有几个妇人越过众人,随手掩上门后,快步朝白池走来。
无人说话。
她们沉默着,给白池换上大红色的喜服,梳好发髻,披上红盖头。
妇人们打开门,搀扶着白池,进了院子里的喜轿。
“起轿——”
有人高声喊道。
唢呐声响起,轿子晃悠悠。
“手执金斧要封钉,东西南北四方明。
朱雀玄武来照应,青龙白虎两边封。
一钉添人要进财,二钉福禄天降来。
三钉二圆及第早,四钉子孙满堂厅。”
有嘶哑的声音在轿边念道。
白池余光从盖头下看到,有黄色的纸钱,从轿顶飘落。
她握住手中剑,闭上了眼,任由喜轿一路颠簸,抬着她往山上行去。
山风哭号,乌鸦嘎叫,唢呐吹着喜乐的呜呜咽咽声,在山里回荡。
“停——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