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佳溪也不为难她,要她先出去,自己则给关琪打了个电话。
“郑副总,怎么,不好好上班,想我啦?”关琪刚刚下课,正背着包往宿舍走,迎面遇上一个学长,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嗨~”
“好巧啊,你……”
关琪指了指手机,示意她在打电话,要他稍等一会儿,先别说话。
郑佳溪:“晚上你能回泰安小区一趟吗?夏知要回去取她的东西,我晚上要去应酬,没法接她。”
“她回去取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让她去不就行了,怎么,你怕她偷你东西啊?那倒是……我肯定不会让我前任再进家门,的万一她存心报复,把家给炸了怎么办?”关琪脑洞大开,并且一开始说就刹不住。
“你想什么呢,夏知不是那种人,她没钥匙。”
“哦……那行吧,我去。”关琪顿了顿,“不过你打算拿什么报答我啊?我最近在写论文,很忙的。”
她话音刚落,郑佳溪的转账信息出现在屏幕上,钱到位什么都好说,她开心地笑了起来。
郑佳溪再次叮嘱她:“千万别忘了。”
“放心吧,我办事比苏夏知靠谱多了。”
“嗯。”
挂掉电话,关琪甜甜地喊了男生一句:“学长,好巧啊,你去哪儿?”
“我……”男生被她的笑容击中,害羞地挠挠头,“我去图书馆。那个……关琪,晚上要,要跟我去看个电影吗?”
“电影?”
“对,你看,你上次不是帮我做了个调查么,我想着请你看个电影,就当谢谢你,你刚刚说晚上有事,忙的话我们可以约下次,怎么样?”
关琪没急着回答,她在考虑和学长去看电影和去给苏夏知开门哪个更重要。
苏夏知?肯定是郑佳溪跟她分手后把钥匙收回去了,活该。
呵,就让她在门口多待一会儿呗,谁让她连家门钥匙都没有的,看完电影再去给她开门也来得及。
关琪:“好啊,那我们晚上见?”
“嗯呢,晚上见!”
男生约到了人,蹦蹦跳跳地离开,满心欢喜都快溢出来了。
关琪看着他的背影,嘲讽地笑了。
“死舔狗。”
因为生理期的原因,苏夏知今天工作效率低得让人头疼。
她不得不留下来多加了一会班,总算在还剩半口气的时候完成了全部工作,穿衣服的时候看了眼窗外完全黑下来的天空。
怎么都八点了……
她这个点回去,肯定要遇到郑佳溪,一个大写的烦悬在她头上。
但也没办法了,硬着头皮去吧。
二十分钟后,她来到门口,忽然想起自己那天把钥匙扔了,懊恼地敲了敲门。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她捉奸的那天,她站在门口足足敲了十分钟,依旧没人来开门。
她又给郑佳溪打电话,但那边不是忙音就是正在通话中,到最后竟然直接关机了,而且房间里也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难道不在家?
苏夏知在门口站了快二十分钟,楼道里又潮又冷,她腰实在疼得厉害,头抵着大门,双手捂在小腹上取暖。
她想着郑佳溪既然答应自己了,她这个人还是很守信的。
那就再等一会儿吧。
没想到又十分钟过去,郑佳溪依旧没影,来不来的,连电话都不给她打一个。
苏夏知感觉身上时冷时热,一会儿想被扔进大蒸笼,一会儿又像是掉进了冰窟窿。四肢也泛软,仿佛灵魂被从□□剥离,她艰难转过身,背靠着门滑坐下去,大口喘着气。
她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果然发烧了,鼻子也堵得厉害,她现在成了一个窑炉,身体里的火熊熊燃烧。
“郑佳溪……”苏夏知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冒出,“你个王八蛋……”
她把自己缩成一团,已经没有力气再起身,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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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喻可接到俞晚的电话,要她帮忙去家里取个东西,她一开始还推脱不想去,结果俞晚左一遍右一遍打电话来烦她,她只好不情不愿地开车去泰安小区。
叮咚——
电梯门打开,她哼着歌出去,跺了跺脚,声控灯亮起,她差点被吓得摔倒。
“啊啊啊啊!”钟喻可后跳一大步,看清了垂着头靠在门上的人。
可不就是苏夏知么。
她试着叫了几声:“苏夏知?喂,你大晚上在这儿好吓人啊!”
没有回应。
“苏夏知?”
“嗯……”
被高烧和姨妈阵痛折磨的人忽然抖了下,然后又没了动静。
钟喻可不明白她在干什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绕过她,走到俞晚家门口,开门进去,从门缝里又瞄了眼一动不动的人,嘀咕一句:“玩什么呢……”
咔哒。
防盗门落锁,从门缝溢出来的光被夹断,楼道里的声控灯也暗下去,就连最后一丝微弱的呼吸声都被窗外的蝉鸣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