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2日一早杜加林乘电车去店里下车的时候她感到背后有一双眼在盯着自己回过头看发现不远处站了一个僧人样子倒还很年轻。
在她看向他的时候他冲她招了招手。杜加林觉得实在莫名其妙就在她转身继续要往前走的时候后面有人跟了上来还没等她问,就听背后有人说“死相死相竟然出现了……”
“死相……”这口气绝不是撒娇,所以只有一种解释了。
“施主你命不久矣节哀罢。”
“你到底在说什么?”
那人叹了一口气,“我只能看出你的宿命,却无法帮助你……”说完转身便要走。
杜加林叫住了他,“出家人慈悲为怀,你不能化解却告诉我马上要死了于事无补却徒增我的恐惧你这样未免太不善良了有违出家人的本分。”
“有一法只不过……”
杜加林把这个僧人请到了店里,彼时店里还没什么人,她亲自给他斟了杯茶后,便把办公间的门关好。前两个月新换的店面,比以前大了不少。
趁他喝茶的时候,她从抽屉里取出相机给他拍了一张照。
“你这是要干什么?”
“留个纪念。”
她从抽屉里拿出十枚大洋,一字排好,“不知大师可有化解的方法?”
“这……”
当和尚看着杜加林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百块钱,眼睛豁的一下亮了,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眼被一把扬过来的土给遮了,他倏地跳了起来,“你,你!”
桌上常年备着一钵观音土,没想到今天倒派上了用场。她一边拍手上的土一边说,“我倒没见过十二个戒疤的高僧当街泄露天机的……”因为牙疼,她说话的语速慢了不少。
“你这是在怀疑我!”说罢,和尚捂着左眼转身就要走。
“你走得了吗?租界的警察对付不了别人,对付你可是绰绰有余。”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看您囊中羞涩,想给您一个赚钱的机会。”
这天下午,傅少爷从门房处收到一封信,信是用英文写的,信很简短,里面的信息却含义无穷。开头便写8月13日南京那位会宣布下野,接着毫无过渡地提到他近期搭乘的轮船会出事故,信中劝他为安全计最好不要出行。
第二天晚上,傅行长特意把儿子叫到了茶室。
“九龙窠的大红袍,你尝一尝。”
傅少爷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茶,“父亲把我叫到这里,恐怕不是为了喝茶吧。”
“南京方面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您问错人了,我对政治素来不感兴趣。”
“但愿你心头似口头。政治还是少掺和得好,历来商人参政都没好事。现在时局有变,你去香港的事情最好拖一拖。”
“父亲多虑了,无非是生意上的一些事要处理,和时局并没关系。不知您怎么想起问这个?”
“我不干涉你,可你有些事别想瞒着我”傅行长顿了顿继续说道,“香港你这阵子就不要去了。”
“这又为的哪门子事情?”
“这几天,我眼睛一直跳,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今天我遇到一个僧人,他说你此次出行必有灾祸。”
“江湖术士的话何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