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东西是不能拿到面上说的,说了就好像他和儿子联手把傅夫人给克死了。
傅少爷是一个讲求科学的青年,对东西方的神灵一概缺乏尊敬,他并不赞成父亲的看法,可又无法说服他。父亲一辈子没对他有过任何要求,这一件他虽然十分的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答应了。如果父亲在经济上压制他以使他屈服,他势必不会同意,他有生财的路子。但他没有,他给自己写了一封长信,字字血泪,他是慈父,所以他不得不当孝子。
傅行长给自己儿子斟了一杯茶说道,“你也不小了,该有一个孩子了。”
傅与乔看着自己杯中的茶:“我尽量吧。”
他出茶室的时候,傅行长面无表情地丢给他一个药包,“这是送子汤,拿去喝吧。”傅与乔并没拿,“您还是留着给您那几位姨娘好好补补吧,我还等着您给我添个弟弟呢!”
六亲缘薄?他的几位姨太太不好着呢嘛!当然傅行长自有他的说辞,妾是不算亲的。
“你说得这是什么话!”
傅少爷并未理他,拿着外套径直出了茶室,留傅行长一人在茶室里大骂逆子。秋日渐凉,傅行长一个七尺男儿也不免伤春悲秋起来,开始思念起那个坐在他肩上叫他爸爸的小男孩儿。他实在想不通,那个早上得了一个糯米糍都要等着他晚上回来分享的儿子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他不得不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和儿子做朋友非但没有形成预想中的效果,反倒折损了自己的威信,让儿子不把他的话当话。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失掉的父亲的威信必须得捡起来了。
傅少爷并不知道他父亲这番曲折的心思,他回到住处,饭桌上等着他的还有百合甲鱼汤还有猪腰汤,他主动给他的太太盛了一碗甲鱼汤让她补一补身体。
“阿妮,你的头疼好些了么?”
“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
他看向她,她做妻子也不算坏,婚姻也无非是那么一种事,娶了别人想来并不会比她更好。在傅少爷看来,他这位太太当然不是真的想离婚,不过是想增加些存在感,以引起他的注意。他虽然不喜欢这些小心思,但是也无可厚非。而且如果这桩婚姻要继续下去的话,他们也不能永远没有肢体接触,他也是有生理需要的正常男人。她不愿意,他没必要强迫他她现在这样主动,他更没必要拒绝她。
她既然这样主动,他不如索性成全了她,也许有了孩子,她就能安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