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坏笑道:“你有没有看过《两条蛇的爱恨情仇》,那部电视剧?” 张十四疑惑的点了点头,不知道白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白云看着窗外,那快要把人烤融化的烈阳,继续道:“你说今天会不会下雨?” 张十四更加迷惘了,没明白白云这话的用意,他摇摇头。“我看过今早的天气预报,这一周都没雨。” 没有雨那就对了。 白云秀眉一挑,“是吗?可是我觉得等一会儿就要下暴雨了。” 就要下暴雨了?什么意思?张十四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这个,正在装高深莫测的人。 她见张十四没有听懂的模样,也没有多做解释:“我记得,那部电视剧里。女主角为了和男主共撑一把伞,施法在窗外泼了一盏茶水,外面立即就下起了雨。” 她说完,也没有等张十四回答,素手执起一盏茶壶,倒了一小盏茶水后,慢步来到窗边,把那盏茶缓缓地洒出窗外。 就在这一瞬间,天色突然暗沉下来,阴云快速的聚拢在了头顶的那片天空。窗外的天空像是被墨汁层层渲染的宣纸,越来越黑。一声巨大的惊雷声惊扰了喧嚣的街市,雨水瞬间倾盆而下,浇息了夏季的炎热。 看到此情此景,张十四不禁惊得目瞪口呆。 如果此时双手不是被绑着,他必要揉一揉眼睛,看他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这……这应该不是在做梦吧? 他勉强的咽了咽口水。 看到张十四此刻呆愣愣的样子,白云就知道她要的效果达到了,也就不再为难他。 白云让周平给张十四解开绳子。“你说我们闹了这场误会多不好意思。” “是是是!”张十四急忙说。他现在就觉得,这一次过来拜访白云的决定是来对了,也顾不得和他们追究之前那些事。 别人是先礼后兵,白云反过来是先兵后礼,见张十四也不再计较的意思,遂客气的请他入座。 白云也不和他打太极,直接问他这次的来意,毕竟俩人之前只见过一面,没有什么交情:“你这次过来有何贵干?” 张十四揉着被勒的有些发疼手腕,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这次过来,有事想请你帮忙。” 一旁的周平不免忧虑,这张家人都搞不定的是事情,这得是多大的麻烦。 其实白云也不太想沾手那些麻烦事。她现在有钱啦,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对不起,我没空。”她直接果断拒绝。 周平却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停的朝她眨眼睛使眼色。 白云见他眼睛像是抽筋一样,那模样实在是有些辣眼睛,而周平见白云半天没反应,也着急,直接插话道:“抱歉,我找我们家师叔祖有点事。”也顾不上一边的张十四是什么反应,直接把白云拽到一边,悄悄地说:“我的姑奶奶诶,你忘记了……” 白云有些不解的看着周平,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周平也没心思和她卖关子:“你现在还是黑户呢!” 白云恍然,这才想起来。她现在身份户籍什么都没有,出门办点小事都不方便。可是这和张十四找她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周平知道白云对华国这些家喻户晓的豪门一无所知,更是对有些方面的事情知之甚少。“风水大家张家,在b市乃至全国都算是有些人脉势力的。你现在的确是不缺钱,可你没身份证出门就寸步难行,你可以让他们家帮你补户籍和身份证。”他耐心地和白云分析道。 白云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知道了。她也没有多废话,直接对张十四开口道:“我又想了想,既然你亲自求上门来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你们这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刚刚才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一个转身,说改口就改口了。不过张十四不会拆穿她,顺着白云的话头子说:“那是那是,其实事情说麻烦也不麻烦,可是说简单也有些复杂。外面的人都知,我们家的老爷子长期住在贺家,是为了给贺家的独子调养身体。”他看白云一脸平静,又继续:“实际上,贺家的独子贺习之,并不是对外所说的胎里弱,而是因为他的体质异于常人。” 张十四面带愁容地说:“他母亲怀他的时候出了些意外,魂魄受损。他又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身体常年受到阴气的侵蚀,就算是我们家老爷子,也快没有办法控制了。前两日,他又被鬼怪伤到了,所以……” 其实他对老爷子说,想请白云看看有没有办法的时候,被老爷子骂了一通。 他也理解,毕竟之前他见到的也仅是,白云会些苗疆那边的蛊术,对于白云的其他事情一概不知,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意思在。而他这次过来,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 可是自从看到白云有招手来雨的本领后,对她格外的有信心。 白云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只能说:“我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吧。不过我这次除了要钱之外,你们还要帮我办理身份证和户籍。至于多少钱,等我看了对方的具体情况再说。” 张十四觉得她的这些要求并不过分,就是奇怪于白云居然是个黑户。 他不禁心中暗自打鼓,她究竟是什么身份来历?他扫了眼白云,这姑娘有一身厉害的本事,却来历不明。 可是现在他也只能赶鸭子上架,姑且一试了。 张十四深知,有些不该他问的事情不能多问。 天色依旧阴沉沉地,暴雨也没有要停的迹象。虽然正值盛夏,雨天会让人觉得凉爽一些,但是空气却也格外的憋闷。 白云又轻轻握起那盏空了的茶盏,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后,肉眼可见的,杯子里的水又渐渐回复原来的样子。当水回到满杯之时,外面的雨也淅淅沥沥地停了下来。 张十四也看见了白云刚刚施法时的动作,心如擂鼓。 如果有人说白云让外面下雨是凭借运气,恰巧撞上下雨天的话,那么加上让雨说停就能停的本事,可不是普通的术士能办到的。 要不是为了屋里那两个家伙收拾烂摊子,白云其实也不愿太过张扬。她看着张十四,一派淡泊名利的样子:“我这人其实十分低调。也很怕麻烦,你明白吗?” “知道!知道!你放心,今天所有的事我都会烂在肚子里,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张十四觉得今日自己算是大开眼界了。 白云满意的点点头。 送走了张十四,她又指着屋内那张被周平用作杀伤性武器的椅子,说:“把家里的这些椅子都收起来吧。” 周平不明所以,“这些椅子怎么了?”椅子是白云刚置办的,所说是些新的中式家具,但是本身椅子的用料就不名贵,也都是新的,所以对于刚入手巨额出场费的白云来说,算是很便宜的东西了。 白云一脸心疼又肉疼的说:“我觉得还是你原来那些折叠板凳好,下次敲忍闷棍的时候也比较顺手又不容易坏,你说呢?” 长毛蹲在一旁无情的拆穿了她:“她那是因为心疼她才买的家具。” 周平:“……” **** 又是让白云头疼的一天。 对于书本上写的东西基本上不认识,偶尔有些东西认识的白云来说,上学是一件对她而言备受煎熬的事情。 她托着腮帮子,盯着斜对面那空荡荡的座位。 座位的主人赵玉婷,已经好几日都没有来上学了。 “哎,你知道赵玉婷怎么了吗?” “听说是拉肚子住院去了。” “嗤,拉个肚子还这么大阵仗,真是娇贵。” “管她呢,不关我们的事。” 白云隔着好几个位置,也听到了周边其他几个同学之间的议论。 拉了几天的肚子了?会是那个放蛊之人开始动手了吗? 白云前几日让许家查的事情还没有眉目,她自己一道夏天就开始犯懒,不想劳心劳力的去一个个翻学校的档案记录,更何况现在的一些资料都是电脑存档,可是她除了会开机外,什么也不会用。 唉,像是这种体力活,还是交给别人去做吧。 待到下午的时候,白云桌兜里的手机灯光闪烁了一下。 她偷偷地看了看,是许母发来的消息,是一个彩信,里面有几张图片。 白云点开了第一张图,那是王姗姗在学校的档案,民族那栏是汉族,家庭情况只有父亲,母亲那边什么都没填。 第二张是从户籍那边拉出来的截图,民族那边,有由苗族后来改为汉族的记录。母亲姓雷,有一个妹妹叫做雷娜。 图片继续划过去,第三张是雷娜的学校资料,不出白云的意料之外,她正在B市一中就读,现今念高二。 自从上次对话后,再也没有和白云说过话的王晓晨,突然指着白云的手机屏幕,“你查雷娜做什么?”她刚无意中瞄到了雷娜的名字,觉得有些奇怪。 “你认识她?”白云疑惑地问,虽然雷娜和她们是同校校友,但是毕竟不是一个年级的,故她有此疑问也不稀奇。 王晓晨考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和她也不熟,我们是在图书馆里认识的,她曾经问我借过几本书。她是不是身上也发生了和我一样的事?” 白云却摇摇头,不愿和她多说。 这个雷娜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说,都相当可疑,她决定找个机会试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