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秋头上蒙着一块红盖头,垂眸只能看到自己穿着红色缎面攒珠绣鞋的脚尖,和红色锦绣水裙。
她头脑有些昏沉,只记得自己刚才好像和一只鸡拜了堂。
耳边是一个老婆子的声音,“姑娘已经和我们尊者拜堂成亲,现在是我们的玄云教的教主夫人了,我现在替我们教主给姑娘揭下盖头。”
雕花精致的黄铜秤杆挑起红盖头,左思秋面前递过来一杯酒。
她抬头看着那个面目冷沉的老婆子,头脑还是有些昏,下意识小声说:“我、我不会喝酒。”
左思秋说完这话,老婆子脸色更沉,眼带杀意,让左思秋瞬间回忆起容嬷嬷这个童年阴影,她眼神一怯,道:“也、也不是不可以喝点。”
老婆子把酒递给她,冷声道:“新婚之夜,合欢酒必须喝。”
左思秋细嫩指尖端过酒杯,醇香的酒闻着香,喝着辣,仿佛酒里裹着刀子,刮着喉咙流进胃里,她一张精致小脸不由皱起来。
而且,新婚之夜,自己一个人喝酒算什么合欢,新郎都不用喝的吗?
不过左思秋不敢造次,因为她根本不是‘本地人’!
虽然她现在头脑还不怎么清醒,刚穿过来,但她知道自己穿到一本小说里,而她,只是小说里给女主替嫁的炮灰罢了,按照小说正常发展,明天一早,就是她的死期。
左思秋含泪喝下这杯酒,感觉自己头更昏了。
看来原身也不喝酒的。
这是一本仙侠小说,她的存在,是为了挑起自己嫁的这个魔尊和男主之间的矛盾。
当然,魔尊和男主的矛盾起源不是她,而是女主,男主从这件事后,知道魔尊对女主的觊觎,将魔尊视为仇敌。
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命。
她回想原著,原本要嫁给魔尊的人是女主,所有很多人关注这场婚事,但魔尊其实是个残疾,当晚和替嫁的原身没有发生任何接触。
有好事之徒就到处宣扬,“魔尊不行啦,女人都搞不定,玄云教真的要垮啦。”
玄云教垮不垮不重要,魔尊不能人事被传遍整个修仙界,魔教这些人怎么能忍。
于是大婚第二日,不仅追杀那些宣扬的人,还把原身给咔嚓了泄愤。
男主当时以为被咔嚓的是女主,当即赶来,挑起男主和魔尊之间的第一次矛盾。
当然,这都是后话。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从根源解决问题,不能让那些好事之徒宣扬魔教教主是个不能人事的人!
左思秋喝完酒,把杯子递给那老婆子。
老婆子点点头,“嗯,接下来,你就和尊者洞房吧,明日我再来伺候你起床。”
左思秋余光看着那边大红床帐里躺着的人,低头乖巧点头,“好。”
老婆子有些不放心,但看看左思秋,心想这小姑娘那点修为也干不了什么,就立刻离开。
房间在老婆子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安静下来。
红烛摇曳,映衬着房间里的红帐,暧昧又旖旎。
左思秋搅着手,微低着头,转着灵动的眼珠,偷偷看了床上的人好几眼。
但那人的面容看不太清,气势倒是十分强大。
就在左思秋踌躇偷看之际,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仿若携着狂风雷电,一瞬间压住左思秋的呼吸。
床上的人躺着一动不动,左思秋脖颈处却传来压迫感和窒息感,她因为穿越喝了合欢酒,有些昏沉的脑袋,因为缺氧,更是昏沉疼痛。
脖颈更是痛得她头脑清醒了不少。
她痛得轻声叫出声,脑子里响起一个男人嗜血冷漠的声音,“你是谁?为什么是你嫁给本尊。”
他看出来了,她知道我不是女主!
左思秋心里更是害怕和慌乱,原本她需要过明天早上那一关,现在还要担心自己替嫁的事情给魔尊翻出来,被她一巴掌打死。
此时此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最应该感谢的人,是那个逼她喝下合欢酒的老婆子。
如果不是那个老婆子,她可能真的不会酒壮怂人胆,那么大胆的对魔尊说出接下来的话。
左思秋头脑昏沉,又喝了酒,再加上平时也不是一个特别聪明的女孩子,在这样危机的情况下,脑子里还装着两件事,之后的时间里回想起来,她都佩服自己。
她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我坐上花轿,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尊者可以明天再查明。”
“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我们得洞房啊!”
可惜魔尊是个残疾魔尊。
就连魔尊自己的声音,竟然也嗜血中带着一丝兴趣,“你说你要和本尊洞房?”
左思秋转动着自己的脑子,对呀,我怎么跟他洞房,难不成我坐上去自己动?
可是残疾魔尊他全瘫躺在床上,还能人事,那就不是全瘫了吧!
所以作者到底是怎么设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