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芫没搭理他,收回视线,举着镜子将脸上的花瓣一片片拿下来。
拿下来后,准备将软塌让给他,自己去里面大床上睡觉。
坐在桌子旁的男人,见她没有任何反应,脸上笑意一点点收了起来,逐渐变得阴冷。
在孟芫经过他身边时,突然扭头森然问了一句,“我有让你走吗?”
“……”这家伙一天不发病就不痛快是吧?
孟芫没好气扭过头看他,“你又怎么了?”
她都不好吐槽了,很想在后面还补充一句,你就不能哪天正常一点吗。
可惜某人听不出来孟芫的吐槽,只听出了她话语中的不耐烦,脸色瞬间难看起来,目光幽寒,“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谁给你的胆子?”
说完突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神色冰冷一片,“出去。”
孟芫一愣,抬头看他,对上他阴柔冰冷的面庞,一时不确定这话里的意思。但还是被他冷漠的眼神、高高在上的口吻给气到了,什么态度?是他派人把她叫来的。
她又不是他的下人,凭什么如此咄咄逼人。
要是换做以前孟芫可能就忍了,但她都死过一回的人了,这次不想再憋屈的活着。
心中的火气瞬间被点着了,脸色也唰地冷了下来,狠狠瞪了回去,像一头凶狠的小狼崽,眼里的怒火恨不得将对面的男人烧成灰。
她不仅没听话出去,还突然伸手朝人用力推了一把,力气之大,直接将人推着往后踉跄几步,在男人诧异的眼神中,头也不回的往里间走去,霸占了整张床。
司灼大概是没想到她胆子会这么大,不仅敢不听他的话,还敢推他。
他扭过头看着某人气呼呼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后,半天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想发火,脸色沉沉,手中的杯子被他捏成粉沫,但气了半天,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他抿了抿唇,脸上有些不快,这不快中还夹杂着一丝讪色。
站了一会儿,然后冷哼一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面无表情的重新坐回到凳子上,他给自己倒了杯水,见里面半天没有动静,渐渐皱起眉头,喝了一口后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余光朝里面扫了一眼,依旧什么动静都没有。
他沉默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起身大步朝里走去,穿过珠帘的时候一把挥开,珠帘颤颤,发出清脆声响。
男人不管不顾,眼睛看到床上裹着被子背对躺着的身影,脚步一顿,但很快脸色又一变,仿佛为了证明什么,他冷下声音阴恻恻开口,“这里是蛇宫,莫要放肆,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身上还有本座的毒,杀你易如反掌。”
欲意提醒她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这话也是对他自己说的,他不喜欢自己面对她时,心里那隐隐奇怪的感觉,怀疑她是不是对自己做了什么。
他也不觉得自己刚才做错了,这里是他的房间,让她出去难道有问题?竟然还敢给他甩脸子。
说完这话,司灼仿佛出了口气,面色缓了缓,他又往前走了两步,还从身上拿出一个东西扔过去。
东西恰好擦着孟芫脸颊而过,落在她面前枕头上。
孟芫本来不想搭理这人,听到这话,顿时“腾”地升起一肚子火气,刚才让她滚就算了,现在又来威胁她,还人身攻击。
什么意思,警告她身上有他的毒,逃不出他的五指山是吧?
孟芫也没看清是什么,直接拿过东西,翻身而起一把扔了回去,愤怒道:“那你毒死我好了,我也不想活了。”
东西直接砸在男人胸口,然后顺着他胸前的位置滑落到地上,显露出真正的样子,是孟芫之前的被拿走的储物袋。
男人低头看了眼地上被扔回来的储物袋,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目光如剑直接扫向倔强坐在床上的女人,女人双眼瞪大,里面火花四溅,小嘴抿的紧紧的,胸口起伏不定,似乎被气狠了。
两只玉手紧紧抓住被子,握成拳头模样。
脖颈儿纤细雪白,面颊染着粉光,青丝微微凌乱垂于身侧,勾勒出胸前美妙弧度。
男人阴沉目光在她身上冰冷扫过,最后对上她如炬闪亮的眼睛,细看,那双漂亮的眸子里似乎盈着水光,微微一凝。
忽略心口那里不舒服的温度,冷冷看了她一眼,“你好自为之。”
用力一甩衣袖,转身大步离开。
孟芫瞪着他的背影,等人出去后,才抬起手快速擦过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