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渺小心翼翼地察她的面色,觉得陛下现在的心情还算不错,她也就继续说道:“朝臣们说陛下已经登基三年了,后宫一直空虚,也因为疏于管理才致使贼人进入后宫行刺,是以……必须要为陛下选皇侍。”
她提心吊胆地说完,准备承受帝皇的雷霆之威,却没想到姜澜面色非但不变,甚至是还来了点兴致:“现在后宫不是父后在打理?她们这样说……是说朕的父后管理不力吗?”
“陛下……臣不敢。”陈渺一听她的话,连忙低了头躬身,已然不敢再说下去了。
当今太后虽然不是帝皇生父,可是他的母族势力大,也是一直支持陛下的,她们胆敢明目张胆地让皇帝纳皇侍,就代表她们敢和太后的势力叫嚣。
“起来,不必这么紧张,朕并没有生气。”姜澜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停下了笔思索了几瞬,忽而想起昨晚那个自荐枕席的男子,不就是太后的侄儿?这是怎么回事?
书里其实也有这一段剧情,只是那太后的侄儿可没有那么好命,直接被帝皇一刀毙命,死于非命。
而太后事后也只是假惺惺地为他讨回公道,其实整件事情都不了了之。
后来选取皇侍的事情也就此搁置。
这个剧情的走向还真的是有些意思。
“太后的侄儿昨晚是被抓起来了对吧?现在情况如何?”
“……不太好。”
“具体说说?”
“昨晚陛下不让他服用情香的解药,也不让人帮他纾解,他的身体也好像是太弱了,今晨看守的人看过之后,都说他虽然是捡回了半条命,可是……以后再想生育怕是很难了。”
姜澜瞥她一眼,似乎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也没什么情绪,“那他是太后派来的?”
这是要问讯问结果的意思了。
“并不是,是他想要进后宫,恰好最近客居在太后的寝宫里,也便瞒着太后……”
陈渺说到后面便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谁都能清楚她话里的意思了。
“那么太后那边有动静吗?”姜澜问道。
“暂时没有,只是今晨是遣了身边的小侍来询问陛下的情况,看来应该是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了。”
姜澜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清楚,太后那边态度十分模棱两可,知道他的侄儿出事了却没有想着向她求情,这是……要放弃他的侄儿的意思?
而现在朝中虽然太后的势力庞大,可是别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相反地,真正属于她这个傀儡帝皇的权力几乎是没有。
如果再不认真布局,她肯定是活不过三个月了。
“陛下,你也忙碌了一个早上了,还是先歇一歇?”陈渺在御书房里规整了多久的奏折,姜澜就画了多久的画,只是她离她有点儿远,看不清楚她具体在画什么。
“司太医怎么还没来?”姜澜似乎没将昨晚的事情给放在心上,她的易感期虽然还没结束,可是倒是没有昨晚那般失控。
她怀疑是那碗药的作用再加上司怜身上香气的作用,让她暂时压抑住了身上易感期的反应。
只是时间一长,她还是会重新进入易感期的。
她的易感期起码要来半个月,这半个月内,无论司怜是否愿意,他都必须伴在她身边。
“今天应该不是司太医当值……”陈渺一听姜澜问起司怜,心里就有些打鼓,如若司怜还没有成亲,或许还能在姜澜多说几句好话,但是现在司怜都已经是成亲了的,妻主还是当初大位的大热。
姜澜和她本来就不对付,甚至是九死一生的,现下再问起司怜……要么是报复,要么就真的是对他有不轨企图。
或者,两者有之。
陈渺已然不敢往下深想,生怕又出什么事情,这内里的门道实在是太深一点儿。
“昨晚他出了凤鸾宫之后回去了?”姜澜问道。
“并没有,依然回了太医院当值。”
姜澜没再说话了,但是觉着心里有些不太安宁,总疑心有什么事情发生。
快到晌午的时候,忽而另外一位女护卫从外面进来,姜澜稍一回忆便认出了她来,是原主的心腹之一。
她现在进来定然是有要事禀报。
姜澜让她起来,并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护卫大概是刚换班下来,神色有些凝重:“今晨太后旧疾复发,请了司太医进宫看诊,但不知司太医在这过程中犯了什么事,竟被太后罚跪。”
“现在已经是跪了将近……两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