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自然可以。” 宋识话音一顿,“只是…若只是单单比划些拳脚,未免无趣了些。”
“哦?宋大人可是要与我定个赌注?” 华羲从擂台之上的众多武器之中挑选了一把长剑。
尧棠看到他持剑,心神一凛。难免想到了那日在虚宿城,华羲也是这般,手持轩辕剑伤了苌元。灵力悄悄从掌心溢出,轻轻一挥。周围瞬间凝结住。
“你若是敢以灵力御剑伤他…” 尧棠看着台上的人,目光沉沉,警告道:“我对你,再没有此前在虚宿城那样轻易放过的好事。”
“你当他如今是个凡人,便会轻易的任我圆揉扁锉了?” 华羲听她威胁,却丝毫不恼,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转着手腕试剑。
“你还是不太了解你这位凡人驸马…他如今虽无神域的记忆,却黑心黑肺一点不逊于从前。” 华羲重重咬了“凡人”两个字,扶额道:“不然,你以为我如今为何在这?而不是去了鹤疆?”
“你未去鹤疆…与阿识有什么关系。” 尧棠把玩着手里的扇子,不以为然道:“他如今没有灵力,如何拦得住你?” 话锋一转,“又为何要拦你?”
此话不假,宋识如今只是□□凡胎,便是苌元的转世,仍是并无半点灵力,要拦住华羲,说是天方夜谭都还差点意思。何况,宋识不过一个时辰以前才知道前尘往事,就算是要拦他,也来不及。
“为何拦我?” 华羲见四下诸人皆已被尧棠的灵力定住,索性坐在了擂台边缘。“怕是昨日他走后,我在你殿中坐了两个时辰的事,传到了他耳朵里…记恨我呢。” 撩起衣袍的下摆拭剑,当真有了几分凡人侠士风流不羁的气度,与九重天上高高在上的阴冷天君,判若两人。
“哈哈哈。” 尧棠朗声笑起来,言语间毫不留情道:“在神域时你便吃瘪,现如今他是凡人,还是这样吗?”
“罢了…” 华羲看着她的样子,想起前尘种种,自己也是忍俊不禁。无奈道:“你们当真是绝配,一对黑心黑肺的。宋识,不知从哪弄来了几十个武士,围在我月迟使团的驿馆前吵了一宿要比武。扔到驿馆院子里的战书,叠在一起大概有这么厚。” 华羲抬手比划了一下。
又道:“随行的来使团队哪里见过这般场面,满脑门子的官司。我好歹占着月迟太子的位置,不能扔下驿馆鸡飞狗跳不管,自然无暇分身去鹤疆。” 抬眼看向乐不可支的尧棠,意有所指道:“…也不能再去叨扰你。”
尧棠已是心里有数,但是要要对自家夫君护上一护。笑问:“你怎知是他的手笔?”
华羲看破不说破,只问她,“我在施泽,可还得罪过别人?” 擦拭好了长剑,起身,抬手丢了串晶莹剔透的珠子给她。“还你此前相救我的情谊。”
尧棠接过,珠串触手生温,有灵力光泽流动。“这是?”
“此物名为流光,在所佩者周身自然形成一道保护屏障。防御能力虽是不及你的乾坤镜,但胜在无需灵力驱使,凡人也用得。” 华羲见她仍是目光灼灼看着自己,俨然是一副有待下文的样子,只得继续说道:“昨日入夜,在凡间的缘机星君来找我,是他的东西。”
缘机星君给华羲这串流光,无非是以防华羲在凡间日久,失了灵力,好用这东西护身。
“这老头,平时一副三方不沾的样子。到关键时刻,脑袋上还是刻着天族两个字。”
华羲无奈,哭笑不得道:“天族经千年前无凡一事后,如今人才凋零,我座下又无弟子后人,天君之位后继无人。缘机星君看着我这棵独苗下凡,自然是要徇些私心的。”
“你倒是坦荡。” 抛开前尘那些情非得已的恩怨往来不谈,尧棠倒是觉得如今的华羲,倒是令她十分欣赏。
几千年前,天族太子华羲,在神域亦是有口皆碑的,云端高阳般的人物。只是后来被被执念迷了心神。如今与祝琴瑶的姻缘得了生机,他的性子,也如春风化雨般,回到了原本的样子。
“流光我收下了,多谢。” 抬手再轻轻一挥,定住了的周遭又恢复得到了人声鼎沸。
尧棠侧头,看宋识不知何时停了话音,看向自己。做贼心虚般,眯眼一笑,道:“阿识快说,条件是什么?”
程稷与宋识挚友相交多年,此前小时候一起糊弄功夫师傅,没少用过这招,此时自然心领神会。接话配合道:“如今这擂台在施泽国土上,崇墨太子要入乡随俗。等阿识说了条件,不如先签了协议,再动手。”
华羲不疑有他,道:“自该如此。”
入乡随俗,如今擂台在施泽国,自然是要按照施泽的规矩比武。华羲作为发起人向宋识发起挑战,被挑战者应战前可以提出条件。发起人若是接受被挑战者的条件,则比武开始;若是不接受,则比武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