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她其实属于乍看去时是清秀的模样,可细细看去时,杏眼柳叶眉,越看会越有舒然恬淡的韵味,同样会叫人难忘。
故此,苏墨进屋时,见着的便是轩窗边姜芜对镜似唉声的模样。
他走近,问:“怎么了?”
姜芜合上铜镜以来不及,而且若是当着他的做出这动作,更是无银三百里,她只得装作无事的模样,“没什么。”
苏墨这两日,同龚远他们一样,皆是早出晚归,全然没了在京城中时的那般悠然潇洒劲儿,姜芜向来不会过问他的事,此次也是一样,除了只知道他来乐晋是被平阳侯苏鸿志派来乐晋,其他的便一概不知。
她同往常还在侯府那样时,替他宽衣,却听得他道:“改日,我带你出去逛逛。”
姜芜浅浅“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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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外边传来轰隆的一声,随即是噼里啪啦的急雨打在窗柩上。
雨势伴着吹得呼啸的狂风,来得急,更来得猛。
姜芜被雷声惊醒,急急起身披了件外衣,跑到外边想将摆放在院中的两盆蝴蝶兰搬了进来。
她已经很放轻动作了,没想到还是将苏墨给吵醒。
瞧见他倚在床头边上,一脸的不可耐烦,姜芜指着地上的两盆解释道:“白日里江夫人令贾管事送来了两盆蝴蝶兰,正值花期,我怕过了这一晚,枝上的花都要被全部打落,就搬进来了。”
苏墨重重捏了下眉心,“你可以叫春枝她们。”
姜芜不想这时同他争执,盯着自己的脚尖,诺诺地应了一声“是”。
其实她心底还是在想着能不麻烦别人的,就尽量不要去麻烦。她也是个做丫鬟的,自然懂得每次在这种时候,主子提出的种种要求有不理,他生来便是主子,自不懂得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难处。
担心再次将苏墨给吵醒,姜芜整个晚上都缩着身子,不敢再妄动,就连翻身时都尽量屏了呼吸。
只是没过半个时辰,她忽觉身上莫名地起了痒意,特别是两只胳膊和脖子处,一片又一片的痒,如蚂蚁在那里慢慢咬噬,她扰也不是,不挠也不是,难受了一整晚上,第二日天将明时才撑不住地睡了过去。
不过睡也没有睡多久,顶多不到一个半时辰,起初只是胳膊和脖子养得最甚,如今浑身上下都痒了起来,她低头撩开袖子一看,发觉双臂上不知何时起了大片大片的红疹。
外边,站在房门前的春枝见苏公子都走了一个时辰了,姜芜姑娘还未醒,正想着是否要进去唤人时,却听得姜芜的声音。
“春枝,你看看我这是怎么了?”
姜芜“吱呀”一声推开门,因身上的红疹越生越多,隐隐间,她也有些害怕感。
“姜姑娘,你的脸怎么了?”春枝惊呼一声,眼前的人哪儿还有昨日的那般样子,整张脸上生了好些红疹。
姜芜摸了摸脸,之前她只是觉得脸上也有些痒,没想到上面竟也生了红疹。
“我不知道,今日一早起来便这样了。”这下细听时,姜芜嗓音都微微有了颤意。
春枝连忙抓住姜芜那双不安分的手,宽慰道:“姜姑娘,你不要扰了,会扰破的,你先忍一小会儿,我现在立马去禀示夫人,大夫马上就来,会没事的。”
“好。”姜芜知此时急也无事,只得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只不过身上的痒意她确实难挨。
春枝怕留姜芜一个人在这里会出事,只得让秋月一个人先去知会夫人一声。
秋月也是急得不行,她胆子小,没见过这种场面,再者此时次若是姜姑娘真出事,那她和春枝身为专照顾姜姑娘的丫鬟,定是脱不了干系。
秋月的眼泪都快被吓出来,急急道:“春枝,那你先看着姜姑娘,我马上去寻夫人,再去将苏公子给唤回来。”
闻言,姜芜本打算叫秋月不要告诉苏墨的,才将要唤了一个“秋”字,秋月就跟脚底抹了油似的,一溜烟地跑得比谁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