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
纪怀礼看起来心情似乎很好,脸上已经有止不住的笑意。
“君宪,不是我说你,刚刚对我孙媳妇语气有点重了哈。”纪怀礼假装严肃地对傅君宪说道。
傅君宪扶了扶眼镜,手顿时停在了鼻梁边,一脸疑惑地看着纪怀礼说问道:“您孙媳妇?”
“嘿嘿,想不到吧,我今天见她第一眼就知道她是我未来的孙媳妇了。”纪怀礼一脸笑容地说道。
“这是?”傅君宪问道:“还没成为您孙媳妇,您自己直接给别人定成您孙媳妇了?”
纪怀礼举起食指,朝着傅君宪点了点,开心地说道:“聪明。”
“您这......”傅君宪欲言又止,随后压低声音说道:“您这是要讨好‘孙媳妇’让我把案子接下来?师傅,这种案子我真的很忌讳的,战线长又费心血,还容易被骂,吃力不讨好。”
纪怀礼偏过头看着傅君宪,收起笑容说道:“简单,你把案子接下来,事情我帮你搞定,这种情人反目的案子,要么就是情感纠纷,要么就是利益纠纷,能有多难,你一会儿别吱声,就听我说就行。”
傅君宪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纪怀礼,愣了几分钟后,终于开口,摇着头无奈地笑道:“行吧,谁叫你是我敬爱的师傅呢,老顽童一个,不过有一个问题就是,您事情都还没了解,有没有想过可能不是诬告,而可能真的是被告人性侵了原告。”
纪怀礼望了望漆黑的窗外,思绪回到三年前的一个冬天。
当时的纪怀礼由于高血压比较严重,家里控制他不能吃油炸食品控制的很严,所以厨房准备的多是些清淡的食物。
晚饭过后,纪怀礼借由散步,机智甩开了管家,自己偷偷跑到一个巷子里熟悉的小吃摊前买了一串糖油果子,心满意足地细细品味。
也就是那时候,纪怀礼遇见了到大学附近探望女儿的顾瑾言。
两人似乎是刚吃完饭,说说笑笑地从一个火锅店里出来。
纪怀礼跟在他们身后,一边兴致勃勃听着他们聊天,一边享受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美味。
走到半路,两父女突然停了下来。
原来是前方有一个乞丐,大冬天穿着单薄破烂的衣服,守在一个破铁碗前,眼神呆滞,看起来没有丝毫活力。
顾瑾言立刻拿出了钱包,将钱包里所有的纸币放进了乞丐的碗里,然后对着乞丐笑了笑。
刚刚还眼神呆滞的乞丐,眼睛里似乎有了些许泪花,一脸感激地望着顾瑾言......
“爸,刚刚那个乞丐看起来那么年轻,完全可以自食其力的,你为什么要给他那么多钱啊?”纪怀礼听着前方的女孩问着他父亲。
“凭感觉吧,这世上大部分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难处,不要带着偏见去看某些人,刚刚那个小伙子我就觉得他可能是真的遇到什么事了,反正那点钱对我来说也不是多重要,可能对他来说会很重要呢。”顾瑾言向顾雨时解释道。
“也是,既然遇到了就能帮就帮吧。”顾雨时吸了一口奶茶说道:“我都还记得你小时候遇到乞丐的时候跟我说的,要好好学习,以后做一个有本事的人,让这世上承受苦难的人少一些,再少一些,老爸真棒!大格局!”,然后开心地向顾瑾言竖起了大拇指。
走在两人后面吃瓜的纪怀礼在听到两人对话后有些吃惊,一脸欣赏地看着两父女,眼睛都变得亮了起来。
一般父母教育孩子可能是让他们好好学习,不然以后会做乞丐,而前面的那对父女,显然拥有更上一层的精神世界.....
这样的人,纪怀礼觉得不会是坏人,更别说是父亲性侵,女儿撒谎这种事情,绝无可能。
他要赌这一次。
纪怀礼转身看着傅君宪:“那不可能,你就当师傅眼光独到,一眼就能看破真相呗。”
“相信师傅,师傅不会错的。”纪怀礼拍了拍傅君宪,然后朝着顾雨时所在的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顾雨时焦急地看着外面商量的两人,自己也在心里暗自想着对策。
或许找白若妍出来聊天?录音?
但是好像偷偷录音是不能作为呈堂证供的。
纪怀礼推开会议室的玻璃门,对着顾雨时笑了笑,然后坐到了她正对面,傅君宪则坐在了纪怀礼旁边。
“顾小姐你好,我是傅律师的师傅,姓纪,你叫我纪爷爷就行。”纪怀礼微笑着一脸慈祥地向顾雨时介绍着自己。
“纪爷爷好。”焦虑紧张的顾雨时挤出一丝微笑,跟纪怀礼打着招呼。
“刚从比赛现场过来吗?你那个节目我每期都在看,今天实在有事没有看直播,等我有空了回家看重播。”纪怀礼没有着急说正事,倒是唠起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