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你微信名字是不是叫我不是韭菜？”

“怎么了？”

“头像是一颗韭菜对吧？”

“你自己不会去看吗？”

侯清杰拍拍额头，“我怎么忘记了。”

他马上点开了周毅的头像，连签名档都一模一样，“这是一颗又黄又老的韭菜，你割不动的。”

侯清杰走近周毅，把手机拿给周毅看，指着打开的抖音，“这小子把你们聊天记录发到抖音去了。”

周毅接过去一看，原来是这家伙，“王启发。”

“你们打赌了？一局5000那种？”

侯清杰好奇。

“不算打赌吧，是他要送钱给我，我手头紧，也不好拒绝。”

“好像是这个理，不过你好像刚开账户吧，你个小白，你看看人家可是有几十万粉丝的，我看了他以往视频，收益率很高，你最近手头紧找我就行，现在怎么搞，你输定了，你居然还说一个月20倍。”

侯清杰恨铁不成钢，“昨晚也和我说20倍，老周，缺钱也不是这个玩法吧，我知道你家里情况，你也不是很穷啊，干吗做这种没把握的事，5000可是够咱哥俩放松好几次了，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嗯？”周毅疑惑的看着侯清杰，“你小子自己败的钱应该是我的多少倍？上次折腾去直播，想当网红，装备搞了好几万，现在还搁阳台上呢，再说上次…”

“停，比我妈还啰嗦，这叫折腾，年轻人不折腾行吗？”

“崽卖爷田心不疼，反正你爸有的是钱。”

“也不是有钱，最近我爸好像有事，但是就不和我说，只是叫我省着点花，不要再像之前一样大手大脚，你说好歹也是要冲击IPO的公司了，咋就没钱呢？到时候上市融资套现，妥妥的亿万富翁。”

“成功有好有坏吧！”

“成功还不好？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天坑专业的吗？”

侯清杰表示不理解。

“假如成功，那么可以募集资金，扩大规模，提升改善财务状况，同时也能提升公司形象和地位，对员工和客户都能起到很好的促进作用，股东也可以出售股份获利…”

“嗯嗯嗯”，侯清杰闲着无事也上网查过，确实如周毅所说那般，既然一切如此美好，为什么周毅又说不好呢？

“但是，有收益也有风险的，各种成本增加，可能失去控制权，以及公司的战略安排和主营业务，盈利产品这些都会披露出来，这很容易被竞争对手知道，但，总体来说，利大于弊。”

“利大于弊就好了，管他呢，那是我爸的事！”

“要是失败了呢？”

周毅微吸了一口气，看着侯清杰，沉默了几秒钟，而后开口说道，“正常来说，上市失败对于公司来说，多少有点损失，在可以承受范围之内，但是如果严重的话，直接导致公司以后寸步难行。”

“这么严重？”

“上市需要筹备费，这是正常费用，还有中介费，要给证券公司，律师事务所，各种机构，但这是正常开支，最后一点就是风险成本了，也是最需要注意的一点。”

“根据严格的信息披露要求，公司的基本经营情况要公开，另外一个是中介机构会持有大量的企业重要信息，如果这些被竞争对手获取，他们就可以模仿学习上市的机会，加上业务产品的泄露，最后可能被竞争对手精准打击，到时候搞不好就是破产的境地。”

周毅没有说出来，就算自己现在说出来，侯清杰也不会相信他家的公司最后会因为重要信息泄露，而被对手阻击，最后强撑一年后分崩离析，而他爸也因为负债累累，无力偿还选择跳江，她母亲也因为忍受不了他父亲离世，抑郁成疾，重病在床，而侯清杰过惯了富足生活，难以接受家庭巨变，沦为街边乞讨者。

而那时候的自己也是刚刚接手一只私募基金，根本没钱也没办法帮忙，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家悲剧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