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尔甩了甩手，手中的匕首化为齑粉。

在金色空间中，他并没有看到那金色虚影。当年教皇对他用过这一招，没什么感觉，不过从那以后教皇对他尊敬了许多，还时不时地想骗他加入教廷。

他将目光看向沃伦，此时沃伦应该是被反噬了，罗尔正要走上前去扶他，已经有人先他一步，接住了沃伦倒下的身体。

那人身披金甲，戴着金色头盔，头盔里是黑洞洞一片，毫无生气。他抱着晕倒的沃伦，朝罗尔定定地看了一眼，就渐渐地淡去了，消失于天地间，似乎不曾出现过。

罗尔看着那道逐渐变淡的身影，拿出斩影剑的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他最终没有行动。

他想起了一种特殊的圣骑士，权杖骑士，这种骑士没有武器，攻击的方式极为特殊，只在典籍中出现过。苏卡莉亚曾说过，这种骑士使用的并不只是神的力量，是一种融合产物，大多数是不可控的，都被消灭了，只有少数可控的留了下来，因为战力强大，作为教廷的底牌。

不过苏卡莉亚并没有说这种圣骑士是如何产生的，罗尔也没有问，他不是教廷的人，有些秘密还是不知道的好，只要他足够强就行了。

战斗结束，周围的人群已经散去，只有远处的杰夫对着罗尔挥舞着手臂，看到罗尔离开就小跑着跟了过来。

……

罗尔和杰夫走在一条少人的小路上，罗尔眼神飘渺，不知道在想什么，杰夫时不时瞟两眼面具，揣测着前辈的意思。

“你是不是知道？”

罗尔打破了沉默，周围的气氛活了过来，两世的经验早就告诉了他答案，不过他还是想问出来，像杰夫这样的人并不常见。

杰夫听到这话，心中忐忑，难道前辈已经知道了？他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

“前辈在说什么？我可不知道前辈会出来救我……”

罗尔沉默了一会儿，反而说了一句无关的话。

“你觉得……我怎么样？”

“前辈当然……”

杰夫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也不说话了，他本来也没想着瞒着前辈的。

“没错，我知道那是个骗局。”杰夫的目光坚定，直直看着前方。

他在一次出任务时见到了这些人，只不过那一次妇女被打的半死，躺在地上，直到卫兵到来，才拿到了一笔用来安慰的财富。她支着疲惫的身躯为三个少年买包子的情景深深地印在了杰夫眼中。

从小流浪在外的他明白世间的冷暖，他可以被骗，但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是故意的，不过前辈应该不算是别人。

这个世界上，不够强的人没有释放善意的资格。

罗尔点了点头，目光看向远方，嘴角微动。

“那你现在还要把钱给他们吗？”

“不，这可是我的，我还要留着娶媳妇呢！”杰夫果断拒绝。

沉默再次吞噬了两人。

良久，杰夫嘀咕了一声：“或许，没人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好人吧。”

杰夫抬头看了看罗尔，在心中补充：但，幸运的是，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