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堂侧头,目光幽深如潭,气势惊人,似蕴藏着狂风暴雨,彼时强压着怒气,催促道:“快点去!”但凡让他擒住她… “行了,我去给你捡锦缎。”霍清怡无奈道,口里直嘀咕,“若真怕羞,那就别裸·睡,让你风骚!” 但她刚踏出脚,便即顿住,狐疑地回身望去,细细瞅了瞅他,便回绝道:“不行,我小命最重要,得守着你,若离你太远,恐会生变故。” 自习字开始,她便在钻研小说,早已深谙套路。而今她命悬一线,自当小心谨慎,不能去作死。 萧湛堂心一沉,冷冷地瞥向她,语气冷硬:“给本宫盖上丝被!” “没关系,我早已看过你,再者,你也看过我,这分明是我亏了……”霍清怡回道,但见他目光含霜蕴怒,便补充了一句,“行行行,我们扯平。” 萧湛堂一忍再忍,强按住心中杀意,闭上眼,放软语气道:“你既言道心仪本宫,那为何连本宫的一个小小要求,都不肯去满足?” “只因是塑料花情谊。”霍清怡随口答了句,立马又反应过来,满脸是笑,“因为太子只能观……”谁让他外强中干、身患隐疾? “太子殿下,”她忽而俯身,眼睛亮晶晶的,目光贼兮兮的,颇显灵动狡黠,吐气如兰,“你莫不是在用美男计?殿下一看便知不善此道。” 既冷着个脸,又不飞媚眼,能勾得了谁? 萧湛堂霎时睁眼,心头火席卷全身,血气直冲脑顶,抬头猛一口咬去。 “啊!”霍清怡大惊,忙往后退去,一脸惊恐,胸膛直起伏,“幸好,我眼疾反应快。”她皱眉斜睨,鄙夷道,“堂堂太子殿下,竟会咬人,你羞不羞?” 彼时夜风徐徐,床前帷幔轻扬,露出一条细缝。恰恰,在无意间,她瞥了眼窗棂,心顿时一惊。 在窗棂那里,伸入几根小竹管,袅袅轻烟自管口冒出,飘入寝殿之内。 金辰几人蹲在窗外,正偷偷地吹着迷烟,为了助太子脱困,又不伤到太子,也唯有此法。待迷晕了里面那二人,他们便可一冲而入。 迷烟飘入,青烟袅袅。霍清怡一急,便欲上前拍飞小竹管,但心里忽想到,若是此番打草惊蛇,让侍卫知道她在窗边,便能闯入擒住她。 思罢,她忙拿住玲珑塔,以尖角对准萧湛堂,喝道:“窗外的,立即给我住手,否则太子有性命之险!” 萧湛堂目光轻闪,心里有几番盘算。窗外,金辰问道:“殿下呢?在下需确保殿下的安全!”显然,他是在拖延时间,趁机多吹入些迷烟。 “你快点下令,让他们全退下!”霍清怡忙道,凶巴巴的,一手握利器,一手捂住鼻子,万分忧急。 萧湛堂静静望着她,在她一再催促下,才缓缓道:“放了本宫,饶你一命。”当然,死罪可免,而活罪难逃,不扒下她一层皮,他难消心头之恨。 “下令!”霍清怡焦急,手往下一寸,威胁道,“快下令,否则我真会刺的!”但看上去,她显得色厉内荏,面上又急又慌,手在微抖。 萧湛堂面容冷峻,声音铿锵有力:“本宫一言九鼎,必饶你一命!”此番情况,能拖一刻是一刻,而他也能看出,她没有胆子杀他。 “不干!”霍清怡急道,向窗棂瞟去,见轻烟不断飘入屋内,“快下令!”她有自知之明,一旦被他擒住,以她干的事,死是轻松的,最怕生不如死。 萧湛堂冷眼看她,一字未言。 “你……”霍清怡怒火上涌,但自小到大,连血都极少见,更何况是杀人?她估摸着,他应已看出这点,才会有恃无恐,故意拖延时间。 白烟袅袅,漫入整座寝殿。霍清怡心急下,紧攥着金塔,忽一咬牙,手往他下面一移,超凶超凶地道:“你再不下令,我让你断子绝孙!” 她虽不敢杀人,但逼急了,倒是敢砸伤人。 刹那间,杀意如潮涌,萧湛堂目光冷厉,便似蕴着一把把刀子,全都扎入她身上。 霍清怡颤了颤,由衷劝道:“它虽不大中用,但至少中看啊,有总比没有强……”但见他仍不言语,她狠了狠心,高举起金塔,猛地一下砸落,“下令!” “停!”萧湛堂冷喝道,“金辰,你们全部退下!” 霍清怡匆匆停下,心怦怦直跳,脸蛋红如瑰,拍拍胸口道:“恭喜你,保住了你的万千后嗣……”同样,她也暂时保住了小命。 “外面的,你们若再用诡计,那后果自负,我不介意和太子同归于尽!”她扬声道,一回头,便对上萧湛堂的目光,小心肝抖了抖。 好可怕的眼神,他怕是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