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样死皮赖脸的还有一人。
耿星渊。
他依旧还是那副散漫的样子站在不远处。
方才还有太医们站在那儿,他一袭白衣混在人群中,倒也不怎么突出,现在太医一走,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立在那,就显得格外抢眼。
虽然他隐藏得极好,但青黎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些许的异样的神情。
他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正坐在台下悠闲地看戏。
这眼神,实在是让人不爽。
就算言伯侯府如今欠了他一个大人情,青黎还是不能就此认为他是个好人。
直到现在,青黎也想不通,他一个堂堂首富,屈居在这侯府中作甚。
而这次的事情,是否又与他有关。
广阳侯夫人现在也没有心思去管还站在房间里的三个闲人,她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厨娘,只觉得气愤不已。
“当初我和老爷看着你孤苦伶仃,被坏人欺辱,便把你从那勾栏中买了出来,把你放在府里。你呆在府里的这几年,我和老爷也从未苛责过你半分,月例按时发,也从未让你多干过什么活,可你呢?就是这样报答我和老爷的恩情?”
“夫人冤枉啊。”此时跪在地上的厨娘已哭得泣不成声,“当真是柳儿姐姐让奴婢埋的乌头,奴婢当真没有撒谎。”
“到了如今,你还要污蔑柳儿。”侯夫人气极,手一拍桌子,尽显主母威严,“说,你是受何人指使?”
“夫人冤枉啊。”厨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奴婢一直铭记着老爷和夫人的恩情,绝不会做出这等谋害主子的事情来。”
青黎在一旁看着这出戏,想起了一句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广阳侯夫人至始至终都未曾理会厨娘对柳儿的控诉,只当做厨娘的话是狡辩,想来,侯夫人对那柳儿的感情一定十分深厚。
这并不怪广阳侯夫人,若是有人告诉她,知秋想要害她,想来她同样也不会信。
青黎抬眼看向站在侯夫人身旁的柳儿,她此时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倒真是忧主子之忧,痛主子之痛。
青黎向身旁的知秋使了个眼色,知秋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