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大宋联蒙灭金之时,宋帝在宫外遭遇金国刺客组团伏击,董公公一人力战八十一名金国高手,并尽数屠之,无一活口,此后其更得信任,成为宫中最具实权的宦臣,大宋的第一特务机构皇城司亦转由他管辖,呼风唤雨人人惧之,送其外号董阎罗。
董公公洞察敏锐,已经察觉到了有人在暗中窥视他,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朝江白羽这边望来,江白羽赶忙移开目光,免得惹是生非。
在万众簇拥下,赵昀坐到了宝座之上,台下百官山呼万岁。
赵昀笑呵呵地望着台下百官,开心地说道:“值此岁末年终,各位能够与朕欢聚一堂,实在是太好了,来来来,都落座吧,朕已经备下了美酒佳肴,戏曲歌舞,诸位辛苦了一年,今天理应放下公事,好好尽尽兴。”
百官高声唱诺,相继起身落座。
建安王和太子二人离宋帝最近,先后起身给父亲请安,赵昀满意地点点头,嘱咐他们一会儿多跟百官亲近亲近,彰显一下皇室温情。
贾似道也起身向皇帝行礼,眼中带着奕奕神采。
赵昀见到贾似道后精神一振,欢喜地说道:“似道啊,前几日你给朕的那一对蟋蟀,可真是极品中的极品啊!”
贾似道忙再次行礼道:“官家,您若喜欢,微臣再寻些更珍贵的品种来。”
“好,甚好,丞相能体察朕意,称得上我大宋的肱股之臣!”赵昀眉开眼笑地应道。
贾似道说道:“官家过誉了,这都是做臣子的本分,微臣近来一直在编写《促织经》,内容便是关于蟋蟀一物,待完成后,还请官家屈尊过目。”
赵昀一听来了兴致:“哦?小小的蟋蟀,也能让丞相著书立说?有趣有趣!”
一君一臣,当众谈论起斗蛐蛐的事情,也是件稀罕事。
江白羽作为侍从站在建安王身后,今天是没有口福享用御膳了,他的职责就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唐天海坐在了下面武官席的第二排,离他比较远。
皇帝赵昀虽然贪于玩乐,宠信佞臣,但性格宽厚,心地善良,在位多年为百姓办了不少好事,比如创办慈幼局等,但是正因为他的性格软弱,胆小怕事,主和不主战,导致大宋在对外战争中一直处于被动地位,形势越发严峻。
建安王一直是坚定的主战派,所以在这一点上,他和自己父亲的想法完全相悖,争执颇多,加之又不是嫡长子,也就导致自己没有被选为储君,错失了成为接班人的机会。
众人皆已落座,赵昀坐在龙椅上,左顾右盼地看了看,咦了一声道:“为何不见蒙古使臣?”
果然,为蒙古使臣备下的座位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来。
赵昀安排今天的宴席,除了慰劳百官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召见远道而来的蒙古使臣,人家没到,这宴席就不好开始。
赵昀皱眉问道:“宋臣,朕不是早就派人去班荆馆下了旨意吗?”
宋臣正是董公公的名讳,他一直侍立在赵昀身侧,闻言答道:“官家,容老奴派个人去催催。”说着一挥手,几个小太监领命跑了出去。
董公公服侍赵昀多年,深知他的心思脾性,问道:“官家,既然蒙古贵客未到,那咱们就等一会儿?”
赵昀点头道:“嗯,朕正有此意,若是不等,不利于两国交好,吩咐百官稍等片刻,延迟开席。”
建安王站出身,扫了一眼文武百官,转头朗声说道:“父皇,这样不妥,这里乃是我大宋的宫廷,到场的百余人皆是我大宋的重臣命官,时辰已到,我们还在这里眼巴巴等番邦使臣不敢开宴,如此低声下气,若他日传扬出去,我大宋的颜面何存?威信何在?岂不是留下千古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