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对,江某确实要多谢姑娘相救。”江白羽调整气息,站起身抱拳道,“在下江白羽,斗胆请教姑娘芳名。”
妙龄女子嫣然一笑,说道:“小女子庄允儿,叫我允儿就好。”
“允儿……”江白羽觉得只称呼这两个字有些唐突,捋顺了口条说道,“允儿姑娘医术超群,连十方业火都能医治,在下佩服。”
“怪不得会有这样的症状,原来你体内沉积的毒性是十方业火。”庄允儿恍然道,“实不相瞒,我师父曾经医过十方业火之毒,所以我才略懂一二,但要是想完全清除余毒,还是要找我师父才行,江大哥不如随我回去,治病要紧。”
江白羽一愣:“哦?不知姑娘师承何处?”
“临安,悬壶斋。”
“京城安逸巷的悬壶斋?令师可是阴阳鬼医宋慈老先生?这么巧。”
庄允儿大眼睛中充满了疑惑,江白羽便将自己和竹山先生行刺蒙哥之事简单道来。
“竟有这样的事?竹山前辈和家师是旧识,当年竹山前辈身中八思巴的十方业火之毒,就是家师替他拔除的。”庄允儿的目光中带着钦佩之情,毕竟千军万马中刺杀蒙古大汗,不是谁都能干的。
“江大哥,我虽然不太懂武功,但是看你刀法如此精湛,想必也是出身名门吧,刚才那歹人似乎说,你是江南……”
“嗯,我是江南白鹭堂的弟子。”
“原来是刀神门下,怪不得武功那么厉害!”
江南白鹭堂遭灭门之事江湖人尽皆知,江白羽不愿提及自己的门第,于是岔开话题道:“现在世道那么乱,姑娘一个人带着小孩出来,实在是太危险了。”
庄允儿抚摸着小男孩的头,让他去一边玩耍,幽幽叹息道:“均儿是四川制置使刘整大人的小公子,我此番奉家师之命去蜀中出诊,就是为了给均儿治病,却发现均儿病症奇怪,竟然没办法对症下药,只能将他带回京城,让师父亲自诊治。和我们同行的还有十多位刘整大人的麾下亲兵,不曾想半路遇上刘十八,全部遭了他的毒手。”
“原来如此,”江白羽明白了来龙去脉,叹道,“这刘十八连官兵都敢杀,胆子够大,想他白莲宗乃是中原第一大教派,历来深受朝廷恩宠,其教众却做出这样的忤逆之事。”
庄允儿也感叹道:“江大哥所言极是,我大宋外受敌辱,内又不齐,白莲教宗主茅子元贵为当朝国师,手下却都是这样的教众,如此下去……”提到国运衰败的话题,庄允儿没有继续说下去。
江白羽说道:“不提这些了,既然咱们目的地一样,不如结伴而行,等到了京城,还望姑娘帮忙引荐于令师。”
庄允儿笑颜如花:“太好了,有你在,路上就踏实了!”
江白羽嗯了一声,眼角扫过刘十八的尸身,突然发现其胸口衣衫内露出一截细长的竹筒。
“这是……”江白羽走上前,将竹筒抽了出来,看到上面还封着蜡,和传达军情的信件一样,这玩意江白羽在苦竹寨见得多了。
“这是什么?”庄允儿好奇地问道。
“是一封书信。”江白羽打开封蜡,从竹筒中抽出一叠白绢,里面包裹着信纸。
白绢上有字迹,江白羽仔细看去,写的乃是“师宪兄亲启”五个字。
“呀!这是……”庄允儿惊讶地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