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见楚长津居然无视自己,心里涌起了一阵滔天的恼怒:“你给我站住!”
她一个快步追上楚长津,语气不善,“你这个没爹没娘的小崽子,这些日子吃我的喝我的,想不到如今竟然连句婶婶都不会喊了,果真是没有良心。”
这会进了院子,四面都有围墙挡着,本应该感受不到冷才是,可楚长津破天荒地觉得周围不断有凛冽的寒意席卷至他的全身。
冰凉刺骨。
父母离世后,原以为在这世上还有二叔一家是他的亲人,所以楚老太坚决把他接到身边,楚长津并没有反对。
可当他到了二房这边才知道,叔婶一家对自己的存在十分痛恨,尤其是婶婶,成日在他面前甚至外人卖惨,总觉得自己吃了二房太多东西。
只有楚长津自己知道,并没有!
依周氏自私自利的性子,又怎么舍得把家里的好东西拿给侄子?
而且周氏惯会做戏,除了二房一家还有楚长津,旁人都以为周氏是个好相与的婶婶,对待大房留下的骨血视如己出,宁愿苦着自己的孩子也要把侄子养大。
有时候楚长津听不过去,稍微辩驳两句,就会遭到村民们的讨伐。
认为他不识抬举!
没了双亲,如今在二房底下生存,竟然不尊重长辈,还当众撒谎,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加上楚长津回到家后,周氏又在丈夫和楚老太一家人面前装可怜,认为自己满腔好意都喂了狗。
楚老太就算对大儿子留下的骨血心存怜惜,也在日日的诋毁中消磨掉了大半。
楚长津捏了捏冰冷的手心,面不改色地回:“我是楚家人。”
意思很简单。
同样是楚家人,为什么我不能吃楚家的东西?
周氏没想过这个狗崽子会顶嘴,气得脸色铁青,说话愈发没有留情面:“你爹娘都死绝了,你那个姐姐又是出了名的灾星,而你更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一个没有半点用处的小崽子,这些日子二房倒贴了多少东西进去了,你知道吗?”
“哼,要不是你叔心善,只怕你这会就要同你那个灾星姐姐住一块了,我也亲眼看见那间小破屋的环境,里边什么也没有,那个臭丫头能撑过这个冬天算我输。”
楚长津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这房子是我爹出的钱,家里除了奶奶就我最有资格住在这里,相反......”
他掀开眼皮,似嘲似讽地小眼睛直接落在周氏身上。
周氏哪里忍得了,直接抬起手就要朝楚长津脸上挥巴掌。
她自打嫁进楚家,因着楚老太不喜宋氏的缘故,周氏在楚家的日子那是相当不错的。
甚至周氏还一心同宋氏这个妯娌较量,攀比。
只是宋氏并不在意就是。
这也让周氏暗恨不已,觉得自己用力挥拳却像打在了一团棉花上那般无力,憋屈得慌。
楚老太偏疼小儿子,自然偏心二房一家子,有什么好东西也紧着二房的人。
可惜就算这样,楚大江依旧找到了一份好的活计,每个月都有一笔不菲的收入,当时在村里可造成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大家都觉得楚大江出息了。
相比之下,二房的楚大河就显得愚笨多了,好吃懒做,除了有一张好嘴懂得在楚老太面前撒娇讨好,余的什么也不行。
楚大江会赚钱,这个房子就是他起的。
不仅会挣钱,还特别疼妻子。
周氏每回见两口子恩爱如初,再对比一下丈夫对待自己的态度,心底总是感到一阵不平衡。
心里极度不平衡了,自然就想要搞事。
楚老太就算厌恶宋氏,在外人面前总会假装一下。
可自从有了周氏的“劝解”,楚老太对宋氏的厌恶更甚,更加顾不得在外人面前假装了,村里的人都知道楚老太对大儿媳的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