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山海卫的人与钦差卫队的相遇已经过了两天,王业终于看到了京城那巍峨的城门。
山海卫众人终于回到了京城。
周怀恩和陆绩要去跟山海卫高层开会,并且准备进宫,向嘉靖皇帝报告这次事件的来龙去脉,毕竟这次青州士绅的死伤太大了,连衍圣公都死了。
而且还牵扯出了,孔家的丑闻,这么大的事情,必须要向皇帝汇报的。
至于一直运送着的神像,则是暂时被放在了勾管杨同书那里。
这次前去青州的人呢,则是各自找地方放松。
王业则是回了自己的值房。
刚刚开门,王业就看到吕阳正在喝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嘴里还哎呦哎呦地叫唤着。
王业有些惊讶,“你这是怎么了?喝的什么玩意儿啊?十全大补汤?”
吕阳听到王业的声音吃了一惊,见到是王业之后才松了口气,然后又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这连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到吧?你临阵脱逃了?”
王业翻了个白眼,说道:“放屁!劳资是完成了任务才回来的!”
吕阳吃了一惊,“什么?完成了任务?怎么可能!这样的大案要案,怎么可能会这么快?仅仅是跟地方官的扯皮,就要十天半月了吧?”
王业冷笑一声,“你也不看看,这次大案子里,受害的都是些什么人!”
吕阳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样“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是那些士绅老爷们坐不住了啊!我听说那邪魔专门挑士绅老爷们下手……”
王业没有解释什么,而是继续问道:“你在那干嘛呢?怎么还喝起药来了?”
吕阳脸色一变,马躺在了椅子,一脸虚弱地说道:“我病了,大病!现在四肢乏力,就连刚刚接下来的任务都没有办法去完成,我,我真是没用啊我……”
王业鄙视地看着他,说道:“呵呵,病了?还是在有任务的时候?我看你是在装病吧你!”
吕阳脸色一变,怒视王业。
王业摆了摆手,说道:“你放心,我没功夫管你,也不会去揭穿你,但是,我要奉劝你一句,你要是一直这么干,早晚有一天,会被面的人搞的!”
吕阳沉默了片刻,又低头去喝自己那又苦又涩的药了,看王业在整理东西,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你整这些东西干什么?”
王业得意一笑,说道:“不瞒你说,我可能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你要升官了?你才刚刚成为小旗不久吧?”吕阳万分惊愕。
王业更加得意了,“我也没办法,但我身的功劳实在是太多了啊!”
王业觉得,自从那天跟周怀恩他们说过他的志向之后,应该不会有人会不开眼,敢抢他的功劳吧?
吕阳瞬间就变得嫉妒起来,但他仿佛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升官?就你?别逗了,你还是等你能活着过了这一劫再说吧!”
王业眉头一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追问道:“你什么意思?”
吕阳快意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你被御史给弹劾了!”
……
此时,山海卫的大厅中,一场焦灼的会议也正在进行,在这里,山海卫的大人物们汇聚一堂。
周怀恩刚刚说完了自己删减版的青州一行,说道:“以,就是我们在青州的所见所闻。”
山海卫指挥使白常礼心乱如麻,当机立断地说道:“这件事牵扯重大,关于孔庙供奉的那件事,就先不要报去了!严密封锁消息!”
看着白常礼那一脸严肃的表情,陆绩忍不住说道:“钦天监的袁监正就是去青州调查这件事的,中途相遇的时候,也从我们这里知道了真相,他也嘱咐我们要把这些事情告诉朝廷。”
“我们要是没有这么做,那么袁监正回来之后,当堂对峙,那怎么办?再说了,这件事情,知道的人那么多,怎么封锁?”
不得不说,自从跟王业呆久了之后,很多人都被他给污染了。
白常礼表情一窒,然后有些恼怒,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陆绩:“如实报!一切交由陛下和阁老们定夺!”
白常礼有些傻眼,卧槽!你还真的说啊!
厅内的其他人对着陆绩也露出了惊奇的表情,不知道陆绩是受了什么刺激了,突然就变得这么猛,连指挥使都敢这么硬怼!
周经历和白常礼都是铁杆严党,这个时候,当然要帮白常礼一把了,“可是这件事实在是惊世骇俗啊!一旦传出去,只怕是会让天下热议啊!”
陆绩连白常礼的面子都不给,就更不要说周经历了,直接说道:“这些事情,自然有内阁的阁老们会考虑的,就不劳你小周大人操心了吧?”
周经历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感觉他今天面对的不是陆绩,而是披着陆绩皮的王业,憋屈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