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掏钱时一切都好说,但真要动了钱包,老刀觉得惊讶之余还应该讲一番价格:“200分太贵了,整个支线任务所得也不过才500,我看,这活就值30分。每人30,到你手里就是小200,也相当于半个支线,不错了。”
此话一出,众新人一片附和之声:“半个支线不错了,我怎么就趟不上这种好事?”
从满口答应到矢口否认,新人们几乎同时完成了转变,看的书生男惊叹不已:“嘿嘿,这些人的脸皮连颜色都不变一下,真是厚啊。”
老刀的话似乎在新人中卷起了一阵风暴,但位于风暴中心随时都会被卷走的林风却依旧紧咬不放:“我明白你们的小算盘,但说句实话,这没用,因为我没有让步的必要。更因为我比你们多了解一些系统内幕,所以对你们没有什么怜悯之心。所以请你们记住,能救你们的人不是在场各位中的某一个人,而是你们集体。”
“50分。”
“呵呵。”
“只能给70。”
“不讲价。”
“200不可能,最多100。”老刀果断将价格杀死,“能干就干,不干拉倒。”
林风侧着头:“那你们一会儿可别改主意,改主意我要涨价的。”
众新人纷纷表示:
“不改,坚决不改。”
“你也别改主意。”
“清廷要杀人,也是先杀你。”
“哼,到时候谁改主意,谁是儿子。”
林风有种揉胸口的冲动:“为什么突然有儿孙满堂的恶心感。”
老刀突然翻脸不肯如数付账,这林风早就料到,毕竟任谁也不愿意被敲诈。所以他也不浪费口舌,只安静地站在囚车里,等待着囚车驶入刑场。
他知道,在这个副本里他是夏瑜。
而杀夏瑜与杀普通犯人是不同的。
杀普通犯人,通常是要有秋后问斩、游街示众和正午行刑等等繁杂的手续,能拖就拖。因为这样一来可以震慑百姓,二来可以勒索一些犯人家里的钱财。
比如《阿Q正传》作者的祖父被判斩监候,在大牢里足足呆了八年。这八年周家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变卖资产疏通关节,硬生生将一个绍城大家族破败掉,衰败到鲁迅甚至自嘲为“乞食者”的地步。
但杀夏瑜这样的革命者,一向用得都是快刀。
他们通常是趁着天还未亮便被匆匆砍掉,有时甚至连证据都没有,请上峰一个批条就可以把人杀掉。因为地方官一来心里有几分发虚,怕根本等不到秋后就被革命党劫走;二来妄想依靠这种蛮横的血腥,震慑住频繁起义的各大革命党人。
所以整支行刑队不打算游街示众,一点远路都没绕,直线扑向最终的行刑地——县城大街与府横街交汇的丁字路口。
这两条街,宽不过三到五米,虽然是闹市区但却都不适合做刑场。只有交汇的路口,空间方显得大一些,能腾挪开行刑的器具人马。而丁字路口因为古时曾有一个名为轩亭的破旧木楼,被当地人称为——古轩亭口。
该楼上供奉的是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但清末经济萧条,就连菩萨的香火平时都拘谨的很,很少有人驻足。
不过牌楼也有人气兴盛的时候。
比如现在。
虽然杀夏瑜是有些半秘密处决的意味,但消息依旧逃不过县城里各类闲人的耳朵。毕竟县城很小,而一次杀九个反贼的阵仗又闹得太凶根本藏不住,所以消息早就通过酒肆茶馆之间,从县城广为传播,甚至都传到鲁镇和末庄去了。
于是早在囚车动身之前,这些闲人便已经候在古轩亭口四周,像一匹匹饿狼一样,于黑暗中露出又钝又锋利的目光。
而此时本应该昏暗的木牌楼下,两排篝火却将其照的通亮,那里横放着一张桌案,一个国字脸的大官四平八稳地坐在其后。
待看得一干囚犯按名簿排列齐整后,他猛地一拍惊堂木。
啪!
“夏瑜,切莫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