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又给两人的茶杯倒满茶水，自己慢慢细茗，托尔则是一口而尽。

“看会电视？”

“嗯。”

托尔身后的尾巴摆了摆，挪到侧边，柔软的身子靠近丁一，没有任何过界的动作，只是安静地靠在丁一肩膀边。

电视的声音成为屋子里唯一的响声。

···

全球最大的虚拟社交平台Virtual Earth（VE）上，一处私人网络空间被搭建成歌舞厅模样。

这在现有的虚拟技术下很容易实现，只要现实中的人穿戴上特定的AR设备，就能在网络空间中形成自己的人物，在虚拟世界中行动。

这得益于二十年前元宇宙概念的横飞，概念炒作泡沫在十年前破裂后，这项技术才正式发展起来，在十年时间发展到一定规模。

但在基础物理学没有任何发展的背景下，这也仅仅是互联网技术的另一种换装，方便人们醉生梦死。

歌舞厅四周充斥令人眼晕目眩的霓虹灯光，头顶的镜面发射球又把这些五彩的光散发到每个角落。

“嘟嘟嘟。”

如今，歌舞厅门敲响，一只斑纹猫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歌舞厅。

“会长，蓝猫感应到灰猫死了。”

“是吗？也难怪。他脑子有问题。”

沙发深处出现一个猫形轮廓。

“那现在怎么办？”

“他的能力是被东京都异能管控厅拿走了吗？”

“看起来不是。灰猫死了快一个星期，东京都那帮废柴还不知道灰猫死了，在四周找它。”

“看来东京都不只一个异能者。你派加菲猫和黑猫去，把灰猫的异能连同那个异能一并收回来。”

“好的，会长。”

···

丁一做噩梦了，梦到自己被绑在火堆上，村民吵着要烧了他，汹汹火焰无情地吞噬他。

然后他又梦见野口一，野口一复活了，使用生物爆炸能力，慢慢把他全身炸成血肉，无论他使用什么能力，都没法逃脱被杀的命运。

醒来时才凌晨三点，丁一走下床，离开卧室。

客厅的落地窗开着，凉风吹进客厅，外边的草坪被银辉色的月光笼罩，客厅内的家具也陷入浅薄的银灿灿月光中，朦朦胧胧，隐隐约约，影子映在深处的墙和地板上。

丁一望一眼自己卧室旁边的侧卧，托尔晚上睡觉没有关门的习惯，透过门缝，他隐约看到托尔睡得很香。

小心地踩在地板上，从冰箱拿一罐啤酒，拉开客厅落地窗门，顺着草坪走到楼梯口，爬上第三层，来到第三层的走廊上。

丁一双手搭在冰凉的栏杆上，一边喝酒，一边望向外边的世界，夜风飒飒，漫天灰云。

只有他的别墅上空是井口般狭小的灿烂星空，那是他用自己净化能力，把别墅垂直五千米的空气都净化了的结果。

从外面看看不出什么变化，但身处其中，能感受到狡黠月光如轻纱一般温柔，星河如画，仿佛一张由光年绘成的壁画。

也因为身处其中，丁一看到除了这一方是明亮的外，整个城市上空都是看不见光线的乌云，百感交集，默默喝着啤酒。

梦一旦醒来就会变得断断续续，几分钟不回忆就会变成残缺，但丁一仍记得大致的梦序，仿佛在向他告示这什么。

他决定明天去野口一的住址探查一番。

周六早晨五点，丁一就从家里出门，趁着清晨的雾气乘坐最早班的电车来到神栖市。

神栖市靠近京都的西侧城镇汇集了整个市百分之七十的人口，东侧占全市一半面积的地方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万人居住。

野口一住的地方就在东侧一个破旧烂尾楼顶楼。

烂尾楼是十年前的工程，建到一半因为企业倒闭而停止，从天往下望去还能看见裸露的钢筋。

整栋楼都破破烂烂的，墙壁上是菌落，墙角积满污黄尿痕，四周垃圾成堆，像苍蝇大的果蝇乱飞。

丁一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戴着口罩和帽子，进入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