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没人应声。
颜芷与书圆奇怪地对视了一眼,书圆耐心又敲了一遍:“赵司宝在吗?”
这时,房中响起一阵轻微的动静。
颜芷觉出不对,猛地上前一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进门就被一股浓郁的药膏味儿熏得眯起眼睛,她皱了皱眉,转过步子,掀帘进入内室,一眼就看见躺在榻上,形容憔悴的赵苏叶。
颜芷眉心一跳,慌乱地把怀里的花瓶放到一旁案上,疾步朝榻边走了过去。
“赵姐姐!”颜芷在榻边蹲下,焦急地握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你怎么了?”
赵苏叶缓缓地睁开眼睛,道:“我这是病了,休息两天就好。”
颜芷不信她说的,她看到赵苏叶手背上的淤青,直接把她的袖子撩起来,果不其然又看到比上次在瑶华宫时还要严重的伤痕,颜芷心中涌起滔天怒火,她颤抖着手,掀开赵苏叶身上的被子,发现她的脖颈处、身上都有伤,这次竟如此严重!
“又是他?!”颜芷怒声问,“什么时候的事?他竟如此变态——”
赵苏叶咳嗽了两声,沙哑着嗓子说:“昨天的事,我已经涂过药了,没事。”
颜芷摸了摸她的额头:“你都发烧了!我让书圆去给你叫个御医过来。”
赵苏叶连忙拦住她:“使不得,我一个小小的司宝,不敢用御医,你可别给我招祸。你要真想请,就把太医院的张医士请过来吧,平时我有什么头疼脑热,都是找他。”
“……”颜芷咬牙改口,“去请张医士吧。”
赵苏叶这才松了口气。
颜芷原本欢欢喜喜来找她玩,这会儿心情也全然被破坏了。她一边仔细查看了一遍赵苏叶身上的伤,一边生着闷气。
等张医士过来,给赵苏叶开完药走了,颜芷才想起把一旁的花枝捧给她看:“赵姐姐,你看这花儿,搭配得好不好看?”
赵苏叶目光望过去,不由笑起来:“好看。”
颜芷得意道:“我之前研究过插花之法,还是有些心得的。”
她把花束放回瓶中,调整了一下位置高低,一边不忘给赵苏叶讲解。
直到赵苏叶露出疲态,有些困了,颜芷才离开尚服局。
走在路上,颜芷越想越气:“简直是无法无天!”
要不是为了照顾赵苏叶的情绪,她刚刚都恨不得骂死那个钱远了!
书圆脸色也很不好看,沮丧地说:“赵司宝过得太苦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赵姐姐迟早会被折磨死的。”颜芷顿住步子,突地转了方向,“我要去求陛下。”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不想探究钱远到底有多势大,也不想猜自己在皇帝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为了救赵姐姐,她总得一试。
可她没想到当她走到乾元殿外,看到立在廊下的宦官,赫然就是钱远。
钱远笑眯眯地迎上来,朝她行礼:“荣国夫人,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颜芷眸光闪烁,温声道:“我来求见陛下。”
钱远道:“干爹和玉景真人正在里头呢,夫人恐怕要等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