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侍的寺人眼见姬祯已经给天子敬完酒后,小声提醒:“五公子,要到您敬酒了。”
“用你说?”姬巴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再多嘴,拔了你舌头喂蛇。”
五公子脾气火爆,宫中人都知晓。
随侍讪言,心中满腹都是委屈。
眼见天子在看他,姬巴清咳一声,忙一手握紧案上的金樽,阔步朝周天子的御案而去。
可人才走了不过十多步路,姬巴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四仰八叉地摔倒在殿上,清酒泼了他满脸都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众人哄堂大笑,个个都在取笑姬巴,就连宫婢都忍不住捂住嘴偷偷在笑。
牡丹妖也在大笑,笑得花叶都快掉了。
姬巴一脸尴尬,他拍拍下袍,才从地上才爬起来,众人又听到嘶的一声巨响,原来是他他臀处的后袍裂开了,姬巴红色的里裤若隐若现。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花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父王,是这地下太滑了……”姬巴尴尬地给自己找借口,他可不敢说是他自食恶果,踩到了自己所丢的银珠。
周朝重礼,公子巴在给天子敬酒前,竟将酒洒了,这可是不敬之罪。
要是下臣犯了此错,姬雍早就让侍卫将他拖出去打板子了。
姬巴是他亲儿子,天子忍着怒火,提醒了自己好几遍公子巴是他的儿子,他不能将姬巴给打死。
一瞬间,姬雍脸色难看至极,甚至都想把他的母亲一并罚了。
“来人,将他给拖下去。公子巴罚俸三月,抄写十遍《周礼》,从明日起,无召不得入宫。”
“母亲。”
姬巴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昭嫔,昭嫔性子懦弱,刻意避开他的目光,根本不敢在天子气头上为他求情,而侍卫们将公子巴拉出去,自然代表天子不允许他今夜再入宴了。
公子们一个个面色紧张,明明还未到自己向姬雍进酒,人人都捏紧了手中的金樽做好准备。
等到姬干敬酒时,他每一步走地都格外谨慎,生怕自己步了公子巴的后尘。
可姬干没想到,自己明明已经够小心了,却不知为何右脚突然一抽筋,不仅在大殿上摔了个狗啃泥,还将酒给泼到了他父王身上。
“……”他完了。
天子面色黑沉。
公子干惊惧地跪倒在地上,“请父、父王恕罪,是这地下有银珠,儿臣不小心踩到才跌倒在地上,姬干并非心中不端,不敬君王,不敬神权……”
姬雍:“寡人不想听你的解释,不管地上有没有珠子,太子一个盲人都能避物,端雅走到寡人面前,你一个有眼有脚的公子,还不如一个盲人,你的眼睛是白长的吗?”
“一个二个尽给寡人在夏萤台丢脸,你和姬巴同罪处罚,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敢慢半步,寡人就让侍卫把你叉出去。”
“儿臣这就滚!”
姬干生怕天子更加生气,让他在其他兄弟面前丢尽脸面,连滚带爬地跑出夏萤台。
天子的衮袍被公子巴给弄脏了,自是不能再穿了。
姬雍也没有兴致再在席间饮酒,他唤姜异人扶他回宫,走前下了一份谕旨,由太子负责挑选今年进新宫的乐师,负责为他庆生。
听到天子的旨意,公子们看向姬玉的眼神一时都很复杂,他们在猜测姬雍是不是打算……让太子复起了?
宫中有十位公子三位公主,偏偏只有姬玉一个盲人能负责为天子庆生,凭什么?
这真是让几个公子又嫉又恨。
闻瑶看到后,忍不住凑到太子耳边说,“鸡公子,你的兄弟们看你的目光现在跟红眼鸡似的,恨不得一手撕了你。”
“这就是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烦恼吗?兄弟跟仇人似的,在我……见过的夜摩天,他们鸡圈可不兴这样,如果出现兄弟匿墙的事,那是会被族长拉去禁闭的。”
“需要我出手,替你教训一下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