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没入了鬼卒咽喉,徐念白手臂横向用力,硬生生把那鬼卒的脑壳抹了下来,化作黑烟弥漫在场中,只余下颈部空荡荡的黑甲沉沉摔在地上。
“老五!”
“扒了他的皮!”
刘河凄厉的嘶吼不断响彻,黝黑的煞气从肩头冒出,挥舞泛着绿光的刀飞身撞来。
徐念白躲避不及,只能将刀横在胸前,硬生生吃了这一下,震得他手臂发麻,微微颤抖。
他忽的想起初入此方世界时,斩过的那只被老道称之为“夜叉”的恶鬼,当时自己就是靠着那柄特制板斧斩下其颅骨。心中不免有些可惜自己不会制作符水,要不然往刀刃上一抹,砍这几个鬼卒还不是轻而易举。
由于刘河莽撞冲来,鬼卒们原本的阵型已被打乱,徐念白翻起身抓住空隙长驱直入,手提刀柄散出刀罡猎猎作响。
他谨慎地避开朝他劈来的刀戟,刀罡犹如剑气纵横于小小祠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斩鬼卒。
长刀在他手中飞舞,刺、撩、劈、掠,起起伏伏。
“哗啦!”
随着甲胄沉沉坠地,徐念白提刀回掠,目光扫向最后一人,脸色苍白的刘河。
后者手里却多了个铜铃,随着他猛地一晃,周边那些群鬼霎时面露痛苦,张口惊叫,而魂体被尽数吸入那铜铃之中,尖锐的叫声更胜鬼哭狼嚎,叫人不寒而栗。
传入徐念白耳中,便如同道道魔音,使得他头晕目眩,浑身发麻,全身骨骼都战栗起来,差点握不住手里的兵刃。
刘河铁青着脸,面目狰狞放声大笑,手上铜铃摇晃不止,但他身体也挪动不得半分,好似每摇一下铃,就更加吃力几分。
“来啊!牛鼻子不是很能打吗,过来砍老子啊!”
耳边刘河放肆的笑声肆虐着,正当徐念白头痛欲裂,脚下忍不住打颤时。
忽的,怀里溢出一股暖意,直达四肢百骸,顷刻间,他的意识清醒过来。
是黄皮纸发威了...怎么不早点出来....徐念白心头吐槽,手上动作却是丝毫不停留,抡起长刀狠狠劈下。
“怎么...可能....”
脑海里疑惑的念头一闪而逝,刘河看见了自己原先站着的位置,一个身穿甲胄的身影,脖颈处空空荡荡,手中却还在晃着铜铃。
直到....铠甲散落下来,无数黑雾冒出,铜铃摔落在地,紧接着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徐念白蹲下身吐出一口浊气,脚边是散落的甲胄,七零八落的刀戟。
等到黑雾散尽他回过头来,正疑惑着那群村民的魂魄怎的忽然不见时,眸光一瞥,看见了甲胄旁静静躺着个青铜摇铃,方才让他头痛欲裂的正是此物。
他拿起来试着轻轻晃了一下,结果没有任何反应。
那些魂魄好像是被它吸进去了...摇起来没反应?还是说对摇铃人没作用...徐念白心头暗想。
将铜铃收起来,他提上佩刀,连夜出了这片村落。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走了一夜山路的徐念白停下脚步,环顾四周,不由得额间出汗。
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村口,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看着插在路旁的那块朽木,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回头路是走不了了,他轻车熟路地来到村子里,身后猛然炸响一道熟悉的声音。
“哪里来的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