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套房里,朱丽叶伸手掀起一角天鹅绒窗帘。
阳光从外面洒落进来,把她的肤色映衬的像透明的雪。
“你说,如果我想往西伯利亚的雪原上派遣一支考察队,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联系一下俄国的大使?或者让家族中的长老走走沙皇的关系?”
站在阴影中的管家思考后回答。
“如果……我不想让家族的长老知道这件事呢?”
“小姐,你的意思是……“管家皱起了眉头。
“你知道,我的父母的婚姻没有被家族所祝福。我一直想要一个机会。找到一头沉眠的龙王……这是天赐的良机。”朱丽叶轻声说。
她的父亲是一名混血种,不过对于一名加图索家族的成员,甚至欧洲贵族来说,朱丽叶的父亲都表现的离经叛道。
工业革命打破了旧有的社会秩序的同时,也诞生了全新的阶级矛盾。
波旁王朝那种男人穿着裙子一样裙子一样的衣服和蓬松的灯笼裤,每天主要工作是在各路情妇和诗人间周旋的风流大贵族形象已经不吃香了。
各国的君主都开始走刚毅雄壮的路线。
连普鲁士皇帝,哈布斯堡大公,和沙皇俄国的亚历山大都开始穿起了军装。
对于一名贵族男性来说,正常的人生路线应该是入伍几年,从皇帝身边的禁卫军做起,做到一名营团级别的炮兵或者骑兵军官,然后娶一名贵族小姐,从父亲手中继承一笔可观的财产和议会的席位,再之后就可以考虑走仕途,有野心的政治家30岁就可以开始考虑规划如何收到皇帝的赏识,成为大臣或者首相。
但是朱丽叶老爹想法和其他人不同,他没去军队对着服兵役的士兵大呼小叫,反而在应该去骑兵连报道的那天,溜去法国读了大学。
家族的长老本来也没对此发表什么意见,学而优则仕嘛,屠龙密党也可以强化一下知识储备。
可问题是在浪漫的巴黎,朱丽叶老爹显然按奈不住加图索家代代相传的那颗躁动的心,他勾搭上了正在巴黎歌剧院巡演舞剧《吉赛尔》的俄国芭蕾女首席。
好吧,这其实也在长老的容忍范围内。男人风流一点算的了什么呢?
在富裕阶层的普世价值观中,漂亮的服装店女职员,芭蕾舞团的舞姬如同赛马一样都是承担他们主要消遣的消费品。
从事芭蕾舞行业的女舞者社会地位大多不高,一些小舞团的甚至舞者很乐意为了有个能睡觉和洗澡的地方成为别人的情妇。
但问题是,朱丽叶老爹似乎是个情种。
他把热恋的女友带回自己家中,对着家族的族长和长老宣称自己要娶对方,而非来自德国另一支屠龙世家已经定亲的子爵小姐,这就很他妈的不普世了。
“小姐,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女性,你姓加图索,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自己是一位彻头彻尾的加图索家人。”管家轻声说。
他知道,无论是密党还是贵族,出身的瑕疵点让朱丽叶这些年来压力很大,她必须要比其他所有人都强,才能获得应有的尊重。
“对,我是姓加图索,可我也是一位舞女的女儿。”朱丽叶语气平淡,“就算是彻头彻尾的加图索家人又能怎么样。这么多年来,密党从来没有过一位女性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