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半响,理不出思路,她便换了一种思路,流水客卿……
她的目光看着列在纸上的宫殿名,忽的目光一顿。
流水客卿,流,六,水,客,卿。六水可青。
她的指尖点了点纸上的一处地方,指尖下是三个字——
清河殿。
流水客卿是六水可青的谐音,六水可青组成的字是清河。
且清河殿是她未排除的几座宫殿之一,是了,就是这座宫殿。
这座宫殿目前空置着,实际上,除了君卿殿,每一座宫殿都是无人住。
魏舒不由蹙眉,清河殿原先的主人是谁?竟和陈秉生走得如此近?
还有这几张私会信件,又怎会夹在藏书阁的医书里?
又怎么会恰好夹在医书里?
究竟是是碰巧还是人为?
不对,不可能是碰巧,按陈秉生的性子,这几张纸必然是会被立刻销毁,不可能随意夹在医书中。
魏舒做了一个假设。
假如是有人费尽心思拿到这几张纸夹在藏书阁的医书里,因为那人早就知道自己会去藏书阁,且早料到自己的目标明确,去那是为查找医书找解瘟疫的方法,所以特意将东西夹在医书里。
可是里面的不是其他东西,偏偏是陈秉生与先帝嫔妃疑是私会的信件,目的是什么?
这事竟与瑜城瘟疫挂了钩,魏舒垂眸,只怕这幕后操纵者是同一人。
那人想必对她和陈秉生的关系知道一二,莫非是为了挑拨离间?
还是以此拖延时间,促使瑜城瘟疫大肆蔓延?
或是……两者都有?
这人到底是有多恨瑜城?才会费尽心思,步步算计。
前世这人的目的倒是达到了,瑜城被屠,屠城者乃是摄政王陈秉生。
是为了借陈秉生的手达成目的吗?
魏舒垂眸,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她大致猜出了幕后者是谁,现在她只需再查一些东西证实猜想。
她将桌上的纸张揉成团,唇边含笑眼底却没有笑意。
她倒是忘了,徐氏嫡系仅有一个徐若嫣,香火都断了,啧,真可怜。
这几天魏舒都在全面彻查一些事件,实在查不出来的,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九一,结果发现破系统什么都知道,但是只有她问破系统才会说。
相处时间这么久了,魏舒还是没搞懂这九一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这简直就是个谜。
彻底理清楚后,魏舒有些恍惚,这事没想到还挺复杂。
她沉思着,私会信件,清河殿这些事可以先放到一边,日后她可以慢慢查,慢慢想起来,但有些事必须要快点解决了。
这几天都没见着陈秉生,想来他也忙,他说瑜城瘟疫之事交给他解决,魏舒便没再管了。
可不管是一回事,要不要知道缘由又是一回事。
她不知道陈秉生解决到什么地步了,改日见到定然得好好问一番。
这几天,她遣散了殿内所有人,连承允也没有留在身边,并说了没有她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给的理由是她要潜心研读。
理由当然是瞎扯的,她近日毒发得越发频繁,有时看书看着都会突然咳血,她怕一咳嗽,那承允又嘴碎告诉陈秉生,只好忍着。
可是咳嗽可以忍,但是血止不住,没办法,只能把他们都遣出去了。
九一说,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高发期,挺过去就好了。
她也有暗自去找过陈太医,但是陈太医对断肠毒束手无策,连压制的药方都还在研究配置。
这日晚上,殿内依旧只有魏舒一个人,她看书看累了,有些口渴,便站起来打算去喝水,结果刚站起来走了两步,心口又是一阵钝痛。
她身形一晃,赶紧伸手扶着一旁的桌案。
“咳、咳咳……”她用手捂着胸口,小声的咳嗽起来,外边还有婢女奴才,她连咳嗽都得克制。
可是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心口比前几日还来得疼……
她蹙着眉,任血沿着嘴角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