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火,来人啊!”
……
燃烧的宫殿在黑夜里尤为突出,火势在蔓延,青烟直直的冲上,一桶又一桶的水浇上去,就像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殿外突然出现了一位身穿玄色衣袍的男子,他的发丝凌乱,身上还带着血迹,风尘仆仆的样子让人的目光忍不住停留。
奴才们看了两眼后,双腿一颤突然跪在地上,哆嗦着开口:“摄……摄政王……”
男人没有开口说话,明黄色的火光照映在他眼里,映出了满是血丝的瞳孔。
“主上……”身后的风旋眸光一凝,他看到了男人玄色衣袍下的手紧紧的攥紧,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身边是忙着救火的人,一个又一个的人走过。
陈秉生站在那一动不动,许久才传来他暗哑的声音:
“死了好,也不枉我费尽心思……”
民间传闻,那天皇宫中的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待那火灭时,整个宫殿已经烧得什么都不剩,全是废墟灰烬。
史书记载,光熙八年,光熙帝崩,死于大火,留下遗诏,禅让皇位给摄政王陈秉生……
世人皆知,那场大火之后,世上再无光熙帝,再无魏舒,再无……魏挽卿。
……
摄政王府——
夜黑风高,珠帘被晚风吹起,相互碰撞,发出了声响,屋里并未点烛,陈秉生坐在主位上,眉头紧皱,过了好一会,他才伸手揉了揉眉间。
又是前世的情景,又是那场大火,每到夜晚,这些事总像梦魇一样,在他的梦里出现。
“死了好……”陈秉生低喃了一声,紧接着笑出了声:“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她死了,你满意了吗?!”
……
自那晚开始,魏舒便很少见到陈秉生,不知道是无缘还是陈秉生有意避开她,总之就是再没见着人。
南朝社会太平,魏舒从批折子这事就能看出来,折子呈上来,翻开一看,全都是屁大点事儿。
一批完折子,她就无正经事可做了。
“承允,摄政王近日都在忙些什么?”魏舒偏头,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承允答道:“摄政王已经离开京城了。”
“他去了哪儿?”魏舒心下失落,皱了皱眉。
离开京城?什么时候走的?自己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莫名的,魏舒心里感到一阵不爽。
“奴才不知。”
得到一个不知的答案,魏舒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但也没在继续问。
这几天,她总感觉自己的时间来不及了。
前世时,她只在位了八年。
虽说可以肯定,她的身份不曾被众人发觉,但是八年间,前四年记忆模糊,后四年她一概不知。
光熙元年,登位,她以守孝缘由荒废后宫。
光熙四年,就是现在。
光熙六年,是陈秉生大婚。
而光熙八年,就是她崩世之时。
这就是她目前掌握的信息主干,还有两年,两年后陈秉生……就该成亲了。
除了这些事,她还回忆了一下南朝所发生的大事。
在第五年,好像有爆发一场大规模的瘟疫……
瘟疫?地点是在哪?魏舒紧皱着眉头认真的想……
好像是在瑜城。
瑜城瘟疫?!
魏舒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连忙从桌案上开始找前几天的折子。
她记得有一个折子上说了有百姓出现寒战怕冷、持续高烧、呼吸困难的现象。
找到折子后,她看了看后面,落笔的正是瑜城太守李约。
还真是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