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的话顿时让在场的许多人哗然不已。
拉斐尔这句话听起来,怎么不止像是在单单骂伊文·艾登呢?
台下不少人望向拉斐尔的眼神从原本标志性的和善、隐隐间转变成了平静湖面下急剧旋转的漩涡。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在座的有几个干净的?
你拉斐尔能四十五岁就爬到现在这个位置,难道就很干净?不少人内心腹诽。
坐在台下的伊文·艾登似乎早就料到拉斐尔的所言所行,所以尽管内心暴怒,但仍尽力嘴角带笑:
“拉斐尔先生怎么可以在这种场合开玩笑呢?安卡光学的脸面难道不值得你说话时过过脑子吗?”
伊文讲最后一句话时语气加重,语速缓慢。
拉斐尔笑着摇了摇头,轻松道:
“我这只是简单的口嗨一下,比起您用公司的真金白银收买手下,其实已经经过脑袋的深思熟虑了。”
说到这儿,拉斐尔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奇怪,“您是怎么认为,您挪用公司的款项,可以瞒得过公司呢?”
“您认为卡斯提·阿涅利先生是傻子吗?”拉斐尔说到这里时,目光中已满是讥讽。
卡斯提,一个一百二十多岁的老古董,安卡光学现任董事长,同时也是安卡光学目前最大的股东。
在奥古斯都,卡斯提的名字甚至可以让幼儿止啼。
在这里,这个名字对翡翠城的高层们似乎也有不少的震慑意味。
台下许多人的眼睛都是忽然变得晦涩了起来。
听到拉斐尔的话,伊文眼神亦是变幻了一下,但随即变得更加坚毅。
他扯了扯嘴角,“别给我提那个老混蛋!”
“我在翡翠城为安卡光学做了多少事情他能不知道?有多少是他指派的?!”
“结果呢,面对公司内部逐渐高涨的质疑声,他对我做了什么?是各种内部调查、各种秘密走访,他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只是天真的以为他会保我!”
“但最后呢?公司给我的处理决定……竟然是撤职返回奥古斯都?”
伊文忽然笑得很苦涩,眼眶甚至变得湿润起来,“我回去了,还有命可活吗?”
伊文扯了扯嘴角,两鬓少量泛白的白色发丝在聚光灯下忽然显得极为刺目。
于此同时响起的声音也变得冰冷异常,“既然你已经把餐桌上的遮羞布扯了下来,那我们就没必要聊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了。”
“如果你死了,我会去你的坟头上摆上几朵白菊。我死了,希望你也一样。”
说完,伊文扯了扯嘴角,眼神中的复杂情绪霎时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言语难以形容的冰寒,“动手!”
在伊文声音落下的同时,宴客厅内所有的安保同时举起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台上的拉斐尔,扣下了扳机。
与此同时,监控室内的奇克·施耐德因为激动与复杂的情感交织、而忽然眼角充血,对着对讲声音凄厉,“所有人,动手!”
话音刚落,酒店内的服务生瞬间掏出腰畔间藏匿的枪支,封锁了酒店内外的所有出入口。
平日里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上层人物哪里有过被人用枪指着脑袋的经历。
顿时不少妇人的哭喊和年少者的尖叫声响彻整座酒店。
但没有什么卵用。